”
幸好孫嶸不在這里,否則指不定要氣暈過去。
他從在鍛造店接到孫嶸的委托開始講起,講了約摸半個小時,再扭頭看去,發(fā)現(xiàn)炎在一旁已經(jīng)淚眼婆娑,直直仰頭看著天空,不讓眼淚掉下來。
太陽一步步西沉,逼近山的脊側(cè),照得云彩和那淚水金燦燦的,連炎的頭發(fā)都抹上一點紅,好像孫岐真的回來了。
臧洋釋然笑道:“我這才講多少,怎么就哭了?”
炎抽噎著說:“我感覺他們好命苦啊嗚孫嶸該有
多著急啊
”
他跟著停下話語,等炎稍微喘上氣后才問:“那你還要聽嗎?”
“要聽
我想知道結(jié)局?!?/p>
“好,那我
”
話音剛落,臧洋感到一股血氣從咽喉直沖而上,只來得及抬手摘掉面具,弓著背捂嘴開始猛咳起來。
這可把炎給嚇壞了,眼淚霎時憋了回去,忙不迭地給他順氣,末了看見他放下來的手心里一片鮮紅,更是全身汗毛聳立,撒腿就要去找嚴(yán)姝。
然而臧洋見那片血,只是淡定地說了句“我靠”,隨即扯住炎,啞著嗓子道:“別走啊,我還沒講完呢
”
“你這還講什么!”炎急死了:“你等會,我去找巫師!”
當(dāng)天晚上聽說此事的年瑜來到瞭望塔,無奈地望著兩人。炎和臧洋在他面前都乖乖的,只會一味陪笑。
從那以后,炎再也不敢讓臧洋多費(fèi)口舌了,臧洋逼著他聽自己講,都能被對方義正言辭地拒絕。
臧洋挺難受的,他不喜歡半截故事。但所幸炎還在這里,故事有能被繼續(xù)譜寫下去的機(jī)會。
于是便安慰自己:還是靜待更新吧。
但ban了個講故事的選項,他還有其他鬼點子。
早上的空氣干凈,氣溫還沒回升,天際帶著淡青,遠(yuǎn)遠(yuǎn)的長云像一條乳白絲巾。
野草微shi,臧洋隨便拔了一根叼嘴里,大爺似的坐在塔上,最終耐不住無聊,胳膊肘一捅炎:“誒,我?guī)ツ汜烎~吧?咱中午吃烤鯰魚?!?/p>
“烤什么?”
“烤鯰魚?!?/p>
炎的眼睛瞪得老大,雙手搭在臧洋肩上,斂容屏氣道:“不行,不能烤瑜,他對部落的貢獻(xiàn)很大,如果你非要的話
還是烤我吧!”
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