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音量大小合不合適,就干脆把每一個字都說清楚了。所以他也不開口,只是彎眼對臧洋笑一笑,
表示允許,然后調整了一個讓對方舒服點的姿勢。
臧洋慢慢閉上眼,
血量在嚴姝治療后又開始回漲,但很慢。半晌后,
他才迷糊地呢喃:“是不是又讓你難過了?”
不可否認。
雖然他們都是早已被下達病危通知書的人,
但親眼看著臨床朋友蓋上白布的一霎,
也難免捫心哀傷,
回頭反省自己的生涯。
但是無需愧疚,錯不在你。
——這是年瑜近來告訴自己的一句話。今天他還要將這句話告訴臧洋。
雖然從客觀事實上,殘酷的創(chuàng)世神和他的確有切割不開的聯系
那又怎樣呢?
錯不在我,這一切圍繞我而生,但不是我主觀上希望的。所謂蒼生,只不過是神墜道后的替死鬼罷了。而活著的人,
總是要背負更多罪孽。
這是神的錯,不是我的錯。
年瑜沖他搖搖頭,在備忘錄里敲出[你很好]三個字給他看。
[盡力了。]
“
走到絕境了嗎?”臧洋自以為這話很小聲,像是在問自問自答,
然而年瑜卻聽得一清二楚:“沒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