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丘曉櫻口中上次應激明明更嚴重,但也沒說還會哭啊。
他緩下來:“對不起我不該”
“嘭”——
話還沒說完,房門被人急匆匆地打開,臧商的速度很快,不管不顧地闖進來,一眼就看見應激發(fā)作的年琰。
他將人蠻橫地從年瑜肩上帶離,而年琰站都站不穩(wěn),被他抱在懷里像哄小孩般一下下摸著頭發(fā)安撫。
“別怕,別怕年琰,你已經(jīng)逃離了,你現(xiàn)在很自由。你看著我,我在呢”
他極有耐心地不停重復這幾句話,又把自己的厚外套脫下給年琰披上,像在安慰一個受驚的溺水者。
年瑜還沒來得及起身,只見門口又進來一個面目不善的人。是臧商的助理、保鏢、司機還是秘書?不知道。但臧商給他施了一個眼神,他就干凈利落地想給年瑜來一個手刀。
年瑜好歹有兩把刷子,及時閃開。那人卻仗著自己壯碩的體型翻身壓制住他,掐住他的脖子。年瑜雙手抬起想把他的手掰開,可那人力氣很大,猛地將他的頭往茶幾上磕。
“咚”一下,他的頭鈍痛,但沒流血,耳邊霎時嗡嗡作響,視野里開始模糊、重影,一個念頭恍然劃過——
我左手已經(jīng)廢了。
這一下撞將年瑜的認識障礙觸發(fā)了,他的左手軟綿綿地垂下,頓時無力再反抗,眼見著對方一個手刀將自己劈暈。
朦朧間他聽見臧商沉沉說了一句:“帶走?!?/p>
“好的老大?!?/p>
以及年琰一聲特別細微的:“等等別”
但臧商好像沒聽到。
意識回籠的時候,年瑜視野里漆黑一片,差點以為自己沒睜眼。頭頸部都在痛,胃里直犯惡心。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發(fā)現(xiàn)手機被臧商收走了。想站起身探一下周圍,卻發(fā)現(xiàn)自己保持不住平衡。跌下去前想用左手撐一下,也沒成功抬起,直接倒在地上。
不對
他茫然地換成右手將自己支起來,控制不住地想:我左手是廢了?好像之前就被歸凌割斷筋了是用不了吧?我走之前又騙了臧洋什么?承諾了他什么?
想不起來,也理不清楚。
“咔”,余光中泄了束光進來,年瑜這才發(fā)現(xiàn)這是間四面全是黑墻的小屋子,像是辦公室的構(gòu)造。有椅子、有桌子,還有張?zhí)梢巍6约簞倓偩褪菑奶梢紊闲褋淼摹?/p>
“我的人下手有點重了,”臧商的聲音從光源處傳來,語氣像在陳述事實,壓根沒有道歉的意思,“剛診療過了,把你打出了輕微腦震蕩。”
“是不是有點出乎你意料?人類的身軀可比你在待注銷區(qū)的建模脆弱多了。”
怪不得丘曉櫻那么討厭他,真是個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