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干什么?”年瑜啞著聲問。
兩人沒想到他會應激成這樣,慌亂地將人攬進屋,仿佛經歷過一次他人應激一樣,一套熟練操作,又是握住他的手不讓抖、又是開窗倒水扇風的。
但其實年瑜并沒有那么嚴重。
這一套操作不知道到底是為了安慰誰才這么熟練的。
到了最后,丘曉櫻甚至遞過來了一本六寸相冊,有一臺半的膠卷相機那么厚,里面被塞得滿滿當當。打開來看,全都是臧洋在待注銷區(qū)的點點滴滴。
是年瑜錯過的那一段時光。
丘曉櫻將這本相冊塞給他,就像塞了個玩具熊到哭泣的小孩手里。
里面無數張照片,從臧洋
從前年瑜也沒覺得紅燒鯰魚有多好吃。只有臧洋,
永遠樂此不疲的。亦或許他也早有點膩了,就想逗逗年瑜。
現在他依然沒感覺這道菜口味有多好。
天上掛著的是和待注銷區(qū)一樣美的月亮,桂圓殼般的暖黃色吊燈照著客廳,
身邊人面帶微笑,一個個白色瓷盤被端上桌,
他的右手邊就是這道紅燒鯰魚。
丘曉櫻招待著拘謹的他吃飯,
笑談說臧洋以前是個左撇子,
和越山坐一起吃飯老打架,于是最后被越山強行掰成了右撇子。然后越山就開始吐槽這小子性格有多混,但語氣里總帶著股驕傲的勁。
這些聲音和蒸騰的熱氣一起潮shi了年瑜的眼眶。
一個沒什么牽掛的人,
到了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卻有一堆的溫暖迎面砸來。這時他迫切地想去抓住點什么留作紀念,
于是目光不由自主地鎖定了那盤紅燒鯰魚。
所以這道菜才開始變得意義非凡起來。
連帶著臧洋給他簡單講述過的那些故事,都隨著照片和這桌晚飯一起,
在他腦海里具象化。
后來越山問他:“準備什么時候把那混小子帶回來?我想和他喝酒了?!?/p>
他猶豫再三,
吐出一句:“沒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