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
“二
”
年瑜心里默數(shù)著,轉(zhuǎn)了個身,在臧洋逼近時往他后背踹了一腳。
“一
”
臧洋被踹得往后退了幾米遠,目光一刻沒從年瑜身上離開,眼睜睜看著捧花在他手里“轟隆”一聲baozha,周圍蒙蒙的全是黑煙在飄浮,包裹猩紅的火光,燒焦的味道從baozha點飄來。
那團火映在臧洋眼眸,讓他腦海里閃過主城裝備冶煉店里的壁爐。
許久以前他經(jīng)常跟在人屁股后面,進入冶煉店。有人勤勤懇懇地幫他煉裝備,而他只是在旁邊坐著,盯著壁爐里由于系統(tǒng)設(shè)置而永遠不會熄滅的炙熱火光。
后來那人跟他說,即使我們走了,你也不要難過。你的一生很長,不會拘束在被迫等待注銷的幾個日夜里。并且你不會孤單。
石英墻猛烈抖動,瓦磚從高處掉落,厄洛斯從原先的小屁孩變成了一個參天巨人,突破了教堂的天花板。
可是并沒有陽光照進來,教堂外的天竟然是黑黢黢的。
耳邊響起槍聲,一顆子彈朝著他的耳側(cè)飛來,還沒接近,子彈頭就被削成了剝開幾瓣的香蕉。
思緒回籠,臧洋看見原本在火光中的人現(xiàn)在平安無事地舉槍對著他。
年瑜整體看上去沒有什么變化,只是左肩處有一片大量暈開的血跡,像被整肢炸毀又重生了。
“你在發(fā)呆?”年瑜古怪地看著他。
臧洋重重喘了口氣,他發(fā)現(xiàn)年瑜的血條只剩一半。
“我已經(jīng)為你開好路了,”年瑜放下槍,神情嚴肅,“希望你不要背叛我?!?/p>
這是他第二次把全部的籌碼都下注給臧洋,而他自己的左手背在身后,抖個不停。
明明是在原世界,傷害并不會對本體造成實質(zhì)性影響??伤诘箶?shù)的時間內(nèi)竟然已經(jīng)做好了左手不再復原的準備,或許是因為受換世之境的后遺癥影響。
現(xiàn)在他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這算什么?天水礦洞的副本才持續(xù)了一個下午,是他太過敏感了嗎?
臧洋似乎是默認了,悶悶地戴上羊頭面具。
四下被籠罩在黑霧里,教堂的圓柱、長椅、宣誓臺全都消失了——臧洋開啟了“夜幽牢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