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7章（第4頁）

“喏，”臧洋拎出一板，“你再吃點？然后說說昨天得到了什么情報?！?/p>

年瑜翻下床，把手伸到眼前時才發(fā)現(xiàn)微型監(jiān)控被自己無意識握了一整晚，邊緣被溫?zé)岬捏w溫包得發(fā)燙。他撕開薄錫紙，臧洋跟上來，兩人一起看監(jiān)控。

由于是貼在后頸，播放畫面很不穩(wěn)定，隨年瑜的走路姿勢上下抖動，最上方還蒙了好幾層黑線，應(yīng)該是年瑜后頸的碎發(fā)。

“三分十一秒，”年瑜按下暫停鍵，指著遠景的一個黑點說，“這里有雙鞋子，他跟蹤我?！?/p>

臧洋雙手將畫面扒大扒大再扒大，眼睛湊近湊近再湊近，臉都要貼上去了：“這你都能看見？在此之前你是怎么意識到有人跟蹤的？”

“一開始是直覺，”年瑜喝了口水，微微抿嘴，他握著玻璃杯的手又長又細，指甲底下白到發(fā)青，似是缺血導(dǎo)致的，“后來我朝服裝店的招牌斜上方開了一槍，房頂有雪堆掉落，但其實我并沒有子彈?！?/p>

他正色道：“我開的是□□，那人被我唬到了。”

臧洋還是緊盯著畫面，好像真想從那個分辨率極低的黑點里看出些什么。

“后來我去鍛造店遇到了孫嶸，他說你把真相告訴孫岐了?！?/p>

“我？”臧洋挑了下眉毛，有點意外：“什么時候？”

“當天下午，”年瑜指尖蹭了蹭裝著溫水的玻璃杯，“可是下午你和我在厄洛斯教堂。”

臧洋：“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我？”

年瑜：“他親眼看到的，說那人和你一模一樣?！?/p>

臧洋原本放松的神情瞬間收緊，下唇微微動了幾下，他天生上揚的嘴角此時怎么看都下撇著僵住了。

“你知道些什么。”年瑜篤定道。

臧洋站起身偏頭，清晨的光經(jīng)過窗臺懸掛的冰柱發(fā)生了點色散，隱隱有虹色掃在他直挺如刀柄的鼻骨。

“但你不需要知道，”和虹光一比，他的瞳眸顯得黯淡，眼神沒有溫度，語氣聽起來不容反駁，“這些不會妨礙你贏。”

年瑜也是覺得好笑：“都跟蹤我了，還不妨礙？”

“我會為你開路，但怎樣開是我的事?！标把笳f道。

他走出去把門關(guān)上，鎖住，后背抵著門板，歪頭問：“你之前住哪里？”

年瑜滿不在乎：“睡大街?！?/p>

“真的假的？”臧洋聽到這個回答后，眼睛瞪大了點，雙眼皮呈片開扇。

“騙你干嘛？”

臧洋笑道：“好吧，那從現(xiàn)在起，你就住這。沒有我跟著，不許去主城。如果你非要忤逆我也可以，但這樣你會死得很難看，對你對我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