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瑜當然知道不會出事。
他就是因為臧洋在場,相信對方,所以才選擇引蛇入洞的。
但其他人會怎樣,他就不能保證了。
雖說神諭降下的未來是不幸的,
但不幸中的萬幸是——開戰(zhàn)這一天天晴得很,年瑜在山上輕而易舉就能看見戰(zhàn)場實況。
他現(xiàn)在最后悔的事變成了沒有在出門前給臧洋“黃袍加身”。
字面意思,沒給他穿套黃的,
這樣至少他可以在烏泱泱的人群中一眼就找到臧洋。
隊列緊湊地往前移動,如果出征人再多點,
排得再長點,
便涓涓如流水,
倒也像臧洋那天在樹下看的螞蟻搬家。
年瑜猛然回神換了個姿勢。
都要打仗了怎么能像螞蟻搬家呢?大抵是他周圍的環(huán)境太祥和了,站著說話不腰疼。
琰坐在靠里的石墩上擺弄龜殼和石頭,而他坐在靠外的石墩上看戰(zhàn)場,
兩人都靜悄悄的,唯有山間鳥雀說話。
如果炎在這里,
肯定又要叫了——“天啊,你們兩人的臉怎么都淡淡的!好和諧。”
可越是這樣,
年瑜越不舒服。
他時刻留著份心去注意琰的一舉一動,
還會去觀察他的神態(tài)、他的五官,
像是恨不得把琰的所有都刻進自己的腦子。
這并不意味著他喜歡琰,
而是不受控的舉動。
終于,年瑜還是問了:“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三天前在祭壇見過我?!辩氐?。
“更早之前。”
琰搖搖頭。
“那我為什么
”年瑜頓了頓,看見臧洋像只大黑耗子一樣在戰(zhàn)場高速亂竄,沿途一路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