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不行不行。
如果我為別人死了,那我是勇士;如果別人為我死了,那我是懦夫!
于是就在歸凌愣神思考之際,炎悄悄掏出了年瑜給他做的匕首,使出吃奶的力氣向后一揮。銳利的刀劃過歸凌眼前,迫使他下意識撒手一段距離,不然刀鋒就真的要劃傷他的雙眼。
歸凌和臧洋兩人都沒想到炎還會這樣干。
風吹得臧洋身體不舒服,但頭腦卻很清醒。最終還是他更快反應過來,接住炎一把將人往后甩,迎上了歸凌的再次進攻。
臧洋:“跑!”
炎回頭:“可是
”
歸凌擲出回旋鏢,瞄準炎的脖子,來勢洶洶。飛到一半?yún)s被臧洋投出來的匕首撞向一旁,強烈的法力波動拔起一圈野草,向著炎的身后濺去。
炎被這場面嚇懵了,突然意識到臧洋叫他跑是有原因的——他根本無力與歸凌相抗,留在此地只會白白送命,還會拖累臧洋。
原來殺死武的,就是這樣一個人嗎
“跑??!”
臧洋一聲呵斥將他拉回神。
他被救回來一命,明白自己不能當恩人的累贅,否則就會成為比懦夫更過分的存在,于是頭也不回地跑了。
炎在心里默念:洋你一定要堅持住??!我去給你搬救兵!
但其實臧洋堅持不太住。
匕首飛出去后,他只能將回旋鏢把在手上,但副武器的屬性畢竟比不過主武器,他此刻跟肉搏持刀歹徒?jīng)]有任何區(qū)別。
詛咒持續(xù)干擾著他的感知,他被疼到麻木,連歸凌打在了自己的哪個部位都分辨不出來。只覺得隨著時間流逝,歸凌的身影開始扭曲,整個人如墜冰湖,耳朵有水灌入,又有水汩汩流出,滴到地上好像是鮮紅色的。
而他的口鼻好像被捂住了,窒息感縈繞而上。他居然希望此時自己的眼睛會呼吸,這樣便可貪婪地從土壤里汲取氧氣。
恍然間又回到那個競技場。
有人用力踩著他的后腦勺,將他的頭當做釘子,恨不得拿個鐵錘過來一錘一錘打下去。力度大到羊頭面具的邊緣都生出裂紋,而他的五官貼在面具上,凸起的鼻梁骨仿佛要碎掉。
“你真是缺乏管教了,臧洋。”歸凌又往他頭上跺了一腳,陰森森道:“我不能殺你,還不能懲罰你嗎?”
歸凌的視線從底下人流血的腦袋轉(zhuǎn)到還在拼命撐起的腰背,沉沉道:“早知道讓你半身不遂,這樣你就沒法在我眼前亂蹦跶了。”
他說著,刀尖垂直調(diào)轉(zhuǎn)向下,正準備往臧洋的脊椎上扎,聆聽壞孩子的慘叫。然而墜到一半時,卻有人剛好氣惱地叫住了他,煞掉了全部風景。
歸凌抬眼,只見唐糖不知何時站到了不遠處,面容嚴肅。
“你再不回去
有商氏就要打輸了?!?/p>
見他臉上將信將疑,唐糖眉頭擰得更緊,解釋道:“青陽氏有年瑜改造過軍備,你就算還聯(lián)合了其他氏族,也完全不及。他們已經(jīng)準備撤退了?!?/p>
歸凌冷哼一聲,挪開了鞋:“你這么好心,還記得我們的合作,特地來給我通風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