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神時,臧商已經(jīng)走到了他前面,手撫上了那盒子,打開將訂婚戒指埋進了少得可憐的骨灰中。
一時間,白菊花的清香包裹住他,他在臧洋的引導(dǎo)中回頭,所有人分立在兩旁,空出來了一條長長的前路。
“繼續(xù)走吧,”臧洋含笑道,“明天是屬于年瑜的。年瑜也是臧洋的明天?!?/p>
恍然間,葬禮結(jié)束。
晚些時候,臧商回來別墅一趟,將自己的東西全都收拾走了,連帶著年琰的骨灰盒,徹徹底底將這棟幾乎算得上嶄新的房子留給了年瑜。
語音通話一直沒有斷,年瑜連上了藍牙耳機,聽臧洋在他耳邊絮絮叨叨講著他離開后待注銷區(qū)發(fā)生的趣事,直到躺上床時才稍微消停些。
“我這里有一個屏幕,”臧洋說,“感覺像是調(diào)用了你手機的攝像頭,可以和你同步視覺,好神奇。”
年瑜冷淡地“哦”了一聲:“那我以后刷手機還要將手機立起來,以免你一直盯著我下巴看。”
臧洋:“不是啦,你自己可以關(guān)的,通話也可以斷的。但我還是更希望你經(jīng)常打開,也經(jīng)常讓我聽到你的聲音,打字什么的等我能每天見到你后再說吧。好不好?”
年瑜:“好吧?!?/p>
說完后,臧洋就閉麥了。過了一會,他發(fā)現(xiàn)語音通話根本沒有斷,于是又打開麥輕聲問:“小鯰魚,你是不是又睡不著?”
“睡不著,”年瑜直說了,“我還是有點暈。”
他一手搭在自己半側(cè)臉,無名指和小拇指點在鼻根和鼻梁上,還是會微微顫抖。
很悵然。之前的七天,每天都跟做夢一樣。直到現(xiàn)在聽到臧洋的聲音才好點。
年琰死了,他到底還是感覺心里空落了一小片,連帶著認知障礙挖出來的小洞,以后需要花很多時間來填。
但臧洋在,至少有個底。
這個底知道他睡不著后,開口道:“那我給你講個故事?”
“不要?!蹦觇は肫鹆岁把笊弦淮谓o自己講的悲情往事,一票否決。
“沒事,”臧洋爽快道,“我還有其他方法?!?/p>
緊接著,他壓低聲,神神叨叨念起來:“一條鯰魚,兩條鯰魚,三條鯰魚,四條鯰魚”
年瑜:“
”
數(shù)到
【未知來源】:去改個名吧,
怎么樣?
【未知來源】:身份證上的名。
翌日早,年瑜醒來時就收到這樣一條消息。他剛舉起手機,未知來電便掐著點播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