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司南溪那一瞬間的異常,柳清瑤會心一笑,“平日里穿的樸素了些,今日為了公子,奴家特意打扮了一番,如何?”
“不錯是不錯,但要是換個場景見識會更好。”
“公子這是什么意思?”柳清瑤低聲回應(yīng),心中卻是一顫。
司南溪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的光芒,“你不傻,我也不笨,我的意思你應(yīng)該很清楚?!?/p>
說到這,柳清瑤的眼神閃過一絲黯淡,從司南溪懷中掙脫,倒了一杯酒遞給他,“奴家知道公子想說什么,過去的事無法改變,莫要糾結(jié)。斗膽在公子面前獻個丑,這杯用桑葚混了李子的冰鎮(zhèn)酒,公子嘗嘗?!?/p>
這世道女子的艱難,司南溪何嘗不明白。她父母早亡,獨自一人拉扯大兩個弟弟妹妹,個中艱辛想必也只有她自己才懂。
柳清瑤遞來的酒杯十分精致,顯然是用上好的瓷器所制,司南溪輕抿了一口,皺眉細(xì)品,半晌沒有出聲。
柳清瑤的內(nèi)心像被秋風(fēng)吹過的湖面,泛起陣陣漣漪。她緊緊擰著手絹,手心的汗水幾乎要將那絲滑的綢緞浸shi。她盡量保持鎮(zhèn)定,低頭問道:“公子,這酒…味道不好?”
司南溪沒有回答柳清瑤的問題,只是將酒杯放下,靜靜地看著她。柳清瑤本以為能得到一些夸贊,此刻司南溪的沉默,讓她臉上掠過一絲尷尬。
“李子味酸味澀,桑葚比李子略甜一度,二者混合,既不會破壞李子釀出酒的整體口感,又能消除其本身的口味缺憾。春日里,大多數(shù)酒要暖,你這酒卻反其道而行,上頭!真上頭!難怪你能讓臨安城那么多男人欲罷不能?!?/p>
司南溪搖頭一口干掉瓷杯中的酒釀,不由得贊嘆起來。
“公子謬贊了,都是些雕蟲小技罷了。這些釀酒技藝都是奴家小的時候爹爹教我們的。那個時候在老家的院子里,爹爹經(jīng)常親手摘下一些李子和桑葚,將它們泡在酒曲中發(fā)酵,最終看著它們化作一壇又一壇甘甜的果酒。那時候嘴饞,奴家經(jīng)常偷著喝爹爹的酒,喝著喝著就醉了,一躺就是一天,被爹爹逮了還嘴硬說沒偷喝?!?/p>
聽著柳清瑤的回憶,司南溪無奈地?fù)u搖頭,恐怕她怎么也想不到,小時候的偷酒經(jīng)歷,會讓她若干年后在臨安城中名聲大噪,甚至憑借這一手釀酒技藝博得無數(shù)男人的歡心。
“酒是好酒,不喝了,喝多了我怕走不出這個房間咯?!?/p>
見司南溪交口稱贊,柳清瑤臉上擰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了,她忽地想起什么似的,向司南溪開口說道:“我覺著那位李醫(yī)師瞧著有些奇怪?!?/p>
司南溪不明白為什么她會突然這么問,有些疑惑地望向柳清瑤,“何以見得?”
“奴家在臨安城這么多年,對她陌生得很,更沒聽誰提起過城里有這么一位女神醫(yī)。”
聽到這,司南溪嘴角微微一笑,“這等無端猜測的事可以回家再聊,錢可不能白花,本公子今日渾身酸痛,找兩個手法不錯的姑娘來給我舒緩下筋骨如何?”
柳清瑤聽了司南溪的話,臉上露出了一絲壞笑,隨即輕嘆了口氣,朝他說道:“公子真是會開玩笑,您這是看我不來?當(dāng)著我的面要叫別的姑娘來,不妥吧?!?/p>
司南溪一臉認(rèn)真地?fù)u搖頭說道:“你看你,心思不純了吧,我是真的渾身酸痛,需要找人來舒緩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