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留無意,想說的話,我都已寫在信里了?!?/p>
唔,瞎子寫信,就還蠻怪的,卞春舟有些好奇:“你寫了什么?”
“我留下了足夠的銀錢,托他照顧父親的墳墓?!彪m然他知道,以阿木的性格就算他什么都不留,也會一直照顧下去,但他不能看阿木心善就如此心安理得地接受,聞敘也曾想過將老秀才的墳移去修仙界,但想來老秀才這人還是更喜歡故土多一些,“還有,我叫他莫要透露我回來過的事情?!?/p>
“你怕他會因此招惹殺身之禍?”
“也有吧?!备嗟氖牵粫倩貋?,自然沒必要驚動從前認識的人,雖然那些人估計也不太在意他的死活。
卞春舟有時候卻是敏銳得不像話:“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仇人的下落?”
聞敘笑笑:“瞞不過你,確實有一些頭緒,走吧,陪我去訂做一身書生長袍吧?!?/p>
卞春舟聞言,立刻追了上去:“不是吧?你真要去參加科舉?都這么久了,你還記得?你這么妖孽,讓其他人怎么活?。俊?/p>
聞敘失笑,這都哪跟哪?。骸把b裝樣子不會啊,你和陳最剛好給我當護衛(wèi),如此這般,卻是不用當沒名沒姓、惹人憎惡的江湖游俠了?!?/p>
卞春舟輕哼一聲,不服氣道:“怎么,讀書人就這般金貴?”細數(shù)起來,他也是過五關斬六將的名牌大學生,就是在修仙界,他上的也是知名院校雍璐山呢。
“不錯,本朝重文,讀書之氣蔚然成風,我好歹也是舉人之身,過城門享特權的。”
好家伙,這難道就是另類的學好數(shù)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嗎?學生悟了。
“不過做一身怎么夠呢,多做幾身,小爺有錢!”卞春舟拍著xiong脯,拉著兩個友人往前走,“陳最最你也多做己身,普通衣物不比法衣,你練刀能稍微克制一些嗎?這家里就是有金山銀山,也禁不住你這么耗損的?。俊?/p>
陳最卻是極為委屈:“這衣服跟紙似的,我走兩步生怕都扯破了,你還想如何?”
……瞧把孩子委屈的。
三人出了碧洲郡,一路北上走的路恰好是當年聞敘走過的路,當年他孤身一人,雖是看遍江南百景,卻覺得外邊的世界不過爾爾,如今重走這條路,有友人在側,果然體悟又有所不同了。
當然,也確實有些不同了。
“哪里不同?”
雖然卞春舟早已辟谷,但美食當前,他又已經進階金丹,自然是大快朵頤了,“不過此間百姓的精神面貌確實與修仙界的普通人不太一樣,是因為皇權統(tǒng)治的關系嗎?”
他對古代的了解,僅僅來自于電視劇里花花綠綠的各大王朝,最百播不膩的就是各大權謀劇里的皇子奪嫡,那真是跟現(xiàn)代的商戰(zhàn)一樣,要多高大上就有多高大上,至于歷史上真正的奪嫡手段,他一個理科生真的不太了解。
誰能想到他還能穿越啊,早知道他肯定去輔修一下歷史學。
“不知道,我從前并不太關注這些?!蹦呐滤P注民生,也都是為了科舉答題,“不過九年之前,這榮河之上還要更加繁華熱鬧一些?!?/p>
“竟還要更熱鬧嗎?”哦對,聞敘敘的眼睛并不是天生就壞的,如果沒出岔子,早便是盛京城里耀眼奪目的新科狀元。
“你怎知道我能考中狀元的?”聞敘有些好笑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