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嬸嬸,你也怪我說話難聽,好好的突然間小五會這么說……你也該想想家里姑娘們的名聲,你這屋里,五姑娘,六姑娘過不了幾年也要找人家了,萬一男方打聽說……只怕你屋里兩個姑娘也不好嫁人吧。”二太太一副我是為你好的口氣說著,又道:“依我說,謝姑娘是有親舅舅的,你這個姨娘把她養(yǎng)這么大了,妹妹之托也算是盡心了,該出嫁的時候怕是要送回舅舅家才好。”
三太太一直低著的頭抬了起來,唇卻是抿的更緊,道:“這倒不勞二嫂操心,我的外甥女我自會安置。”
“哼~~~”二太太冷哼一聲,道:“三嬸嬸,我這話是為你好,就算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該為自己女兒想想,姐妹們都住一處,卻出了這樣的事情,誰還敢來娶,我想就是老太太知道了,也會覺得謝姑娘去舅舅家更合適些?!?/p>
三太太一直抿著的唇不由的顫抖起來,她娘家什么情況她是知道的,當(dāng)年自己妹妹把謝韻清托過來的時候是有一份嫁妝的,卻是被自己那對“好兄嫂”給硬搶了去,還說什么那本來就是他們家的東西,現(xiàn)在只是物歸原主而己。
三太太氣的實在沒辦法,跟他們撕破臉破爭,他們是不要臉的,自己還得要臉,韓家這樣的國公府還得要臉。饒是如此,這些年來他們也沒少找麻煩,自己在婆家說不起話來多是因為他們的緣故。以他們的不要臉程度,要真是把謝韻清送回去,別說陪上嫁妝讓她出嫁,就是平常生活也是不行的。
二太太看三太太這樣,心里那口氣終于出來了,至于謝韻清,要是三太太還是不送走,那她就去告訴陳太君。陳太君下了命令,諒她也不敢不從。心里己經(jīng)有了主意,二太太便起身道:“我還要去張羅小三的婚事,就不打擾三嬸嬸了?!?/p>
三太太心里就氣的直哆嗦,但也只得起身相送,直到二太太出了門,三太太的眼淚這才掉下來。宋媽己經(jīng)把二位姑娘送了回去,又轉(zhuǎn)身回到三太太正房,三太太看到她,便道:“去韻清叫來。”
宋媽心里也是萬分感嘆,只是無可奈何,道:“是,太太也消消氣?!?/p>
三太太拿幟子擦著淚,心里己經(jīng)不知道是氣還是傷心。謝韻清來的很快,她正在小抱廈里發(fā)呆。一路往三太太正房走時,宋媽還忍不住道:“姑娘該想想,這些年三太太拿你當(dāng)親生女兒一樣看待,姑娘怎么能如此傷她的心?!?/p>
“我……我……”謝韻清張張嘴說不出話來。
宋媽末了只是一嘆,謝韻清過來的時候年齡小,五爺很得老太太的喜歡,經(jīng)常在內(nèi)闈里混。因為當(dāng)時年齡還小,也就無所謂了。后來大了就各自立了規(guī)矩,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鬧出這么一番事情來。
小丫頭挑起簾子謝韻清進(jìn)來,宋媽卻是沒跟著過去,只要在門口守著。謝韻清進(jìn)了屋,三太太正擦著眼淚,看到謝韻清進(jìn)來,真是又是氣又是憐,卻是板起臉來道:“你跪下。”
謝韻清緩緩跪下來,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三太太眼里也是含著淚,道:“剛才二太太來了,跟我說,小五要娶你為妻。我只問你,你可知此事?!?/p>
謝韻清緊咬住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卻是道:“我知道的?!?/p>
“你……”三太太氣了一怔,差點要倒到地上,不由的扶著坑坐了下來,她怎么也沒想到謝韻清會承認(rèn)的如此直接。
謝韻清卻是磕了個頭道:“求太太成全?!?/p>
三太太是徹底說不出話來,求她成全?這是她成全的事嗎,別說謝韻清看上二房的兒子,就是自己的兒子,韓家還有陳太君在,婚事她也只能做一半的主。韓家是不可能看上謝韻清的,以謝韻清這樣的情況,就是到一般人家當(dāng)填房對方都得考慮考慮。
只聽謝韻清又道:“只要能在五爺身邊,我愿意為奴為婢?!?/p>
要不是三太太在坑上坐著,三太太能直接氣的倒地上,抬手一個耳光打到謝韻清臉上,饒是如此,三太太的手仍然在顫抖著,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突然間一個念頭冒出來,三太太厲聲問:“你和小五是不是己經(jīng)有有……”要是有了茍合之事,謝韻清這輩子就真完了。
謝韻清搖搖頭,兩人只是發(fā)之與情止乎與禮,情投義和,無媒無灼,他們都是不敢的。
三太太總算沒絕望到底,卻是道:“我養(yǎng)了你這些年,始終沒能把你教好,竟然讓你有此心思,此實在對不起我那可憐的妹妹。韓家你是不能再住下去了,你也回去收拾收拾,我把你送到你舅舅家去。”
“姨媽……”謝韻清忍不住叫出聲來。
三太太一臉怒色,卻是道:“我把你養(yǎng)大不是讓你給人為奴為婢的!”
“姨媽……我……”
三太太卻是不理會她,只是揚(yáng)聲叫著:“宋媽……”
門口站著的宋媽迅速進(jìn)去,三太太吩咐道:“扶姑娘回去,把她的東西收拾收拾,過幾日送她回舅老爺家去?!?/p>
禮物
思宸一直在佟姨娘那里混到晚飯后,中午晚上兩頓都是讓丫頭把飯端到小跨院里吃的,她心知是什么事,相信三太太會立即把謝韻清叫過去教訓(xùn)。等訓(xùn)完了謝韻清肯定還要回到抱廈去,謝韻清要是哭的傷心,自己免不得要去勸,萬一謝韻清再失口說出什么來,自己真是聽也不是不聽也不是了,所以躲遠(yuǎn)點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