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宸看一眼思蕓,她跟三太太一直保持著聯(lián)絡(luò),三房很好,思慧生了個女兒,許氏又懷孕了,四爺打理田莊,收成也不錯,一切都很好。
思蕓會突然問起來,怕是想問問二房的情況,這個思宸就真的不知道了,雖然都在國公府里住著,但到底分了家。二房的事情也許三太太清楚,但是三太太也不會在給思宸的家信中特意去提二太太干了什么事。
正想著如何回答,思蕓嘆口氣也沒隱瞞,道:“前幾日母親寫信回家,想問我借一千兩銀子周轉(zhuǎn)。銀子我倒是有,只是……”
要是真有急用,母親開口了她有肯定會有。但二太太信上說的不明不白。思蕓很擔心,這次給了沒什么,萬一要是給起來沒完了,那以后要怎么辦。
父母把她養(yǎng)到這么大,能幫到家里的地方她肯定幫。只是得有個限度,出嫁就是別人家的媳婦,拿夫家的錢去填娘家那個無底洞,只怕到最后她也得把自己填進去。
思宸明白思蕓的意思,只是這個話她也不好說,她總不能給思蕓說,你娘是個壞的,你要是幫了她,你這輩子也得陪進去。
猶豫一下便把在淮陽遇到沈氏的事給思蕓說了,沈氏被休的事思蕓早就知道了,按規(guī)矩說女子被休出門,兩家也就徹底沒關(guān)系了。思宸自己也難過崔先生的去世,也就沒跟思蕓說。
“我看沈姐姐現(xiàn)在生活的挺好,跟弟弟兩人在淮陽開了間鋪子,就是現(xiàn)在日子過的辛苦些,相信以沈姐姐的本事,發(fā)家治富是早晚的事?!彼煎酚袔追至w慕的說著,這樣的生活也許就是沈氏求的,一個女人討生活是不容易,但總比面對那樣的丈夫和婆婆強。
思蕓默然不語,她明白思宸突然提到沈氏的用意,二太太……回去之后她就要寫信回家,一千兩銀子她是有,但只此一次,絕無下次,就是二太太罵她不孝她也認了,她的日子好不容易才過成這樣,她真不想填進去。
中秋節(jié)的燈會在八月十四,十五是家人團圓的日子也就沒人出來了。思宸早早讓下人們?nèi)繙蕚浜?,中秋是大?jié)日,上頭沒有老太太,不用去婆婆跟前奉承,思宸還是頭一次清靜的過陽。又有燈會的事,畫舫也全部的點好,像這樣的集動活動,安全永遠
思真(上)
秋去冬來,青陽的冬天雖然比不上京城,但也是冷的很。天寒地凍的時候,青陽的貴婦們也不怎么出門了,都在家里貓著躲冬。過年的事宜也開始準備,不用進宮朝賀,不用進祠堂祭祖,關(guān)上門就她和霍景之最大,就是過年走產(chǎn)訪友,應(yīng)酬的也只是同僚,事情實在少的很。
如此清閑的新年,就是以前在韓家當姑娘的時候也是不能想像的。因為過年的關(guān)系,新一季的冬衣全是鮮艷顏色,就連霍景之的一應(yīng)衣服也顯得鮮艷了許多。
臘月二十的時候,二房的年租送上來了,以往這些事情全部都是霍景之料理。在京城一個貴婦去見外頭管事是很不合規(guī)矩的事,但青陽的規(guī)矩相對沒那么大。反正這些事情思宸覺得早晚也是她的事,干脆跟霍景之說了一聲,她想親自來料理。
霍景之想想也覺得應(yīng)該,現(xiàn)在他還有時間管這些,等到以后回了京,他真是顧不上了。當然以霍希賢的年齡,是能給他分憂了。只是想到霍希賢那軟弱性格,霍景之也是愁,要是這些事情必須托給別人,霍景之覺得思宸比霍希賢合適。
隔著簾子,思宸第一次接見了莊頭,外頭跑的管事,二房的幾個管家,平常不顯得人多,現(xiàn)在聚一起了,烏壓壓半屋子人。前些年的帳本,霍景之早拿給了思宸,一般來說年租不會差很多,地租房租基本上都是固定的。
思宸看著帳目清單,米柴,野味,還有些兔子貓狗之類的活物,現(xiàn)銀五千兩,五處莊子這個收益也算不錯了。又有兩個莊頭交了帳本,大概也就是這些。思宸算了一下,就是遇上旱澇,一年二萬兩也肯定跑不了。
這些還只是土地田產(chǎn)的收益,還不算霍景之官員方面的收入。巡鹽御史的官員薪俸是固定的,但灰色收入就不知道了,鹽商沒有不富的,決定鹽商賺多錢的官員那更是可以想像。這個錢到底是多少,思宸不知道,反正只知道霍景之最近幾天很忙。
帳本留下來,各項送上的東西,思宸取出一部分,還有一些其他禮物,派了幾個伶俐小廝帶上東西給侯府送去,家里還有霍老太太,過年嘛,人不回去,東西是一定要送到的。
晚上霍景之回來,思宸把帳本送上,東西己經(jīng)歸入庫房,霍景之看都沒看,只是讓思宸自己處理。思宸的本事他知道,這些事情肯定搞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