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他的身體漸漸發(fā)熱,第一次有了本該不屬于他的欲念。
他曾在無數(shù)人身上看到過這樣的欲念,那是骯臟的,污穢的,生來便帶有原罪的低級欲望。
它從身體而發(fā),如同野獸般吞噬著人的理智。
不堅定的人將會在這攻勢之下潰不成軍。
裴書從來不會因這低級欲望而失去自控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對自己的自控力很有自信。
所以當(dāng)欲念升起之時,裴書第一次有了失控感。
可偏偏身體好像有自己的身體,沿著那疤痕而下,在那一片灼熱之上留下屬于他的微涼。
夜?jié)u漸深了。
窗外的路燈都因為無人路過而暗下,月亮被厚重的烏云遮擋住,不知道什么時候便下起了雨。
淅淅瀝瀝的雨聲拍打著窗戶,似乎要闖進來給這安靜的房間帶來些許冷意。
屋內(nèi),宋少言還在昏睡著。
身體輕飄飄的,找不到著力點。
他好像飛在云層之上,被薄云拖著飄蕩。
意識昏沉,只隱約聽到裴書的聲音。
“可以親親鎖骨嗎?”
“你默認了?!?/p>
“親這里會癢嗎?”
…………
宋少言想要回答裴書,但身體實在是使不上力氣,連開口說話都顯得艱難。
只能任由裴書在那里自顧自說。
微涼的觸感從身體的每一處傳來,又很快被炙熱代替。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徹底失去了意識。
診療室里,裴書看著那纏繞在疤痕處的吻痕,眉頭輕蹙。
似乎太用力了些。
指尖輕輕觸摸著那些紅痕,溫和的臉龐終于有了一絲波動。
他起身往藥柜那邊走去,沒過多久便拿了一支藥膏回來。
藥膏外并沒有標(biāo)識,像是三無產(chǎn)品。
他挖了一點在指尖,沿著那條疤痕輕輕涂抹著。
那些被親吻的紅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去,最后只留下淺淺的一點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