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歌姬:“怎么可能!我一小時前才看到他在京都校內無所事事的晃蕩!”
牧野千禾將視野轉向窗外,太陽依然熱烈,但已經沒有幾周前那么毒辣,迎面吹來的風也帶上了涼爽。
已經要入秋了啊牧野千禾后知后覺。
夏季天氣燥熱,人心浮動,是咒靈高發(fā)期,現在天氣轉涼,人舒服不少,相應的咒靈數量也減少了,五條悟這時候閑下來很正常。
牧野千禾看著庵歌姬黑著臉罵罵咧咧離開,心間忽然涌起一股復雜的感情,細究來歷,還是被未來刀的,加上自己沒法脫離眼前的困境向他們透露情報帶來的憋屈。
iivv,狗屎!
每日一罵t。
“好險好險,差點就被歌姬抓住了。”
牧野千禾:“?”
巨大陰影從頭頂傳來,牧野千禾下意識抬頭,然后看到一雙巨長的腿從上方跨過,鞋底差點就印她臉上了,幸好腿的主人反應快,下腳之前提早發(fā)現了她。
牧野千禾:“???”
不是,你剛才一直扒在窗戶外的墻上?好家伙,五條悟你是故意看歌姬笑話的吧。
沒有聽到她吐槽的白發(fā)青年站在沒了門的房間里環(huán)視四周,嘴里發(fā)出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擬聲詞,一手叉腰,一手抓著后腦勺的發(fā)茬。
“夜蛾看到一定會說的,啊啊,得趕緊叫人來把門修好。趁著硝子把歌姬支走了,我先睡一覺?!蔽鍡l悟鉆進被窩,手捂住嘴打了個哈切。
房間里陷入寂靜。
牧野千禾:不是,就這么睡了?待會兒庵歌姬殺過來怎么辦?五條悟不是就沒法睡了嗎?
回想起白發(fā)咒術師令人心酸執(zhí)行的行程,牧野千禾抿了下嘴唇,心疼又氣憤地想:高層什么時候才能被干掉?
她操縱視野打了個轉,面向玻璃外的高專。
大片大片綠色的森林在午后日光的照耀下呈現出一種油畫的質感,幾座尖頂的木質建筑在森林里冒頭,也不知道是用來干什么的。
沒有看到操場這種占地面積大的地方,想來應該在宿舍前面,她現在的位置看不到。
房間里安安靜靜的,像是沒有五條悟這個人躺在床上一樣。
牧野千禾想蹲下來,可是她找不到也感覺不到自己達到腿在哪,她甚至都無法得知自己現在的靈魂是不是還是人類的形狀,擁有四肢和軀干。
她有點悲憤,又無可奈何,只好想象自己變成一只小精靈躺在窗臺上曬太陽。
窗戶關上的,沒有風吹進來,太陽的光線穿過高高的樹枝和簇擁的樹葉,被分割成斑駁的快狀散在地面,搖晃的樹葉間閃爍的像是星星,伴隨著遠處的蟬鳴和林間鳥兒的長吟,散落在身上暖洋洋的溫度,牧野千禾的漸漸沉入混沌。
再次醒來時,窗外下著大雨,烏黑的云層黑壓壓積在天上,噼里啪啦的雨聲不斷透過窗戶傳進房間里。
五條悟點著臺燈,伏在桌子前不知道在寫什么東西,神色專注,有時候會張開嘴巴,把牙齒磕在筆頭上,一下又一下,面對攤開開桌子上的文件夾面露難色,像是遇見了什么宇宙級別的難題。
難得一見五條悟本人在場的屬于五條悟的日常,牧野千禾專注地凝視五條悟線條絕美的側臉看了會兒,抿起的嘴角終于壓不住,自顧自的笑出聲,然后笑聲在偷偷看到白發(fā)男人心口下方一點的刀痕時戛然而止,就像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太陽雨。
五條悟沒有任務,教師制服也換成了襯衫。總會有很多人在屬于自己的專屬空間里不穿衣服,或者只是裹著內衣,反正沒人看到,放飛自我也沒什么。于是五條悟也尊崇內心,只把襯衣口子胡亂扣了兩粒,白皙xiong膛大大敞開著。
那道深色的疤痕就這么大喇喇暴露在牧野千禾的視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