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一點是,他不想成為sharen犯!
于是乙骨憂太咬牙,忍著腹部被踹之后的痛苦,搖晃著從地上爬起來,他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幾個霸凌者,他們身后的空間正在被撕裂,黑色霧氣源源不斷從艱難合攏的縫隙里溢出,少年稚嫩的面容出現(xiàn)不符合他怯弱神情的狠厲,“趕緊離開這里!”
霸凌者不明所以,記憶似乎還停留在乙骨憂太凄厲地喊出一個名字的時候,“里香?”他重復著這個名字,被這個名字禁錮在其中的非人之物應聲而來。
下一秒,干枯青白的巨大手掌攏住他的頭顱,刺骨寒意從腳底升起,一節(jié)一節(jié)攀升直到整個身體都無法動彈。似乎本能察覺到什么,他在乙骨憂太的驚懼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臉皮繃直了,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拉扯,直到無法承受的極限,皮膚崩裂,鮮血流出,他被巨力拽向教室陰暗的一角。
身形龐大,但依然不是完全形態(tài)的詛咒女王囈語沖破空間和乙骨憂太意念的壓制,顯露在對她來說不大的教室里,課桌被推倒堆擠在最邊上,電燈和窗戶一齊碎裂。
咒靈手爪上捏著一個人的頭顱,轉身看向另外幾個傻掉的男生,“不許、傷害、憂太?。。 ?/p>
霸凌者在它手中成了一團柔軟的面團。
在祈本里香顯形的瞬間,走在大街上的五條悟停住腳步,拉下繃帶,蒼藍眼睛向這個方向看去。而牧野千禾則立即布下“普通人進入必定昏睡”的帳,帳降下的那一刻,學校里所有正在進行的活動全部暫停,昏睡過去的學生老師們各自躺倒在自己的位置上。
黑發(fā)小說家站在教學樓下,觀望著身軀已經(jīng)浮在教學樓上方,完全顯形的祈本里香,眸色沉沉。
她在等五條悟,當然也不止在等五條悟。
距離中學三公里之外的某座商城的露天咖啡廳里,氣質儒雅的男人望著青天白日下格外明顯的暗色帳,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撥通了只有總監(jiān)部高層才會知道的某個電話,周邊人群的談話蓋住了他的話語,只看見男人的嘴唇動了幾下,高樓之上的微風將他額前的頭發(fā)揚起,露出一條橫貫額頭的縫合線。
那道電話之后,活動在學校周邊的輔助監(jiān)督隨之而動,而在暗中,一只有著絳紫色雙眼的黑貓躍上墻頭,它看著五條悟踏空而去,身邊圍起一道阻斷視線的結界。
手機的聲音放在這個情況下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但牧野千禾卻毫不猶豫接了起來。
對方的語調勾著笑,像一只搖著尾巴看戲的狐貍:“五條悟已經(jīng)過去了,輔助監(jiān)督們也在向學校方向趕過去,最多只需要一分鐘,你們就會正面對上,現(xiàn)在還不離開嗎?千禾?”
牧野千禾笑了笑:“跑什么?這不是正中你的下懷?!?/p>
手機那邊:“有時候就算是我,也看不懂你在想些什么。一邊喜歡著五條悟,一邊又要當咒術師的叛徒。我都要替五條悟感到傷心了,真想快點看到五條悟得知真相的表情啊,那一定是一副百億的名畫。”
牧野千禾笑容不變:“掛了,五條悟來了。”
白發(fā)黑衣的男人踏空而立,咒靈動作揮舞間帶起的颶風將他的頭發(fā)吹得狂亂,五條悟似乎是想雙手插兜,然而右手卻因為衣兜里裝著東西落了個空,看起來莫名多了絲不合時宜的喜感。
一道視線從空中落下,凝在牧野千禾身上,她抬頭向五條悟的方向招手。
隨被緊急抽調過來的輔助監(jiān)督們一道的還有周圍閑余的咒術師,由于暫不知曉這個帳的效果,輔助監(jiān)督們正在查看帳內是否有普通人存在,并配合咒術師布置下暫時困住咒靈的結界術,五條悟的道來讓他們松了口氣。
一名輔助監(jiān)督腳步急促地向牧野千禾跑去,卻在半路上看到后者向五條悟招手,而那位咒術界最強看起來有些驚訝,但也同時微笑著揮了揮手,兩個人明顯認識,那名輔助監(jiān)督露出遲疑的表情,隨后腳下一扭,向一邊跑去。
“這個帳下得不錯?!蔽鍡l悟從天上飛下來,站在牧野千禾身邊,“這樣一來,普通人那邊就容易解釋多了,只要在他們醒后告知是周圍瓦斯泄露,完美的借口?!?/p>
牧野千禾彎了彎眼睛,“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那個孩子,五條先生不去解決么?輔助監(jiān)督禾那些咒術師可沒法對付她?!?/p>
咒靈即便沒有為人時的記憶,潛意識也驅動她將瘦弱的少年保護在身后,于是他們便一起被結界困住,現(xiàn)在結界在祈本里香發(fā)狂的攻擊下,碎裂的紋路如同蕩開的水波一般延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