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干燥讓他受不了,這樣的陰雨散兵倒是很習慣。稻妻啊,他的“故鄉(xiāng)”永遠是這樣,無休無止的暴雨,無休無止的雷霆,它們才不會管地上的人,永遠一視同仁地降落在這個一點也算不上公正的世道上。
雷電將軍
從來沒有在意過稻妻人民的生死,她只談她自己的永恒,罪過永遠屬于癡心妄想的人類。須彌也一樣是討人厭的地方……神明還沒有發(fā)話,人類就為自己圈下了牲口的圏籠,這里屬于人類,而那是神明的住所。
無聊的罪過……
散兵就是這樣的存在,他既討厭人類的愚昧無知和貪得無厭,又討厭人類的作繭自縛和冥頑不靈。而神明也跟人類一樣,沒幾個好東西。
生命就是這么愚蠢和骯臟的存在。
“這我可不能答應你,須彌有須彌的法律,至冬的執(zhí)行官要叫就回至冬的冰天雪地上叫就好了?!?/p>
“……你找死!”
王不見王,兩道雷電激烈地打斗在了一起。
賽諾的攻擊是急風暴雨的,但也有著穩(wěn)定的脈絡,但散兵的不一樣,他的攻擊都很隨心所欲,元素力仿佛成為了他招之欲來呼之即去的奴仆,他想怎么樣攻擊就怎么樣攻擊。
賽諾一時間把握不住散兵的攻勢,他比散兵多了幾重顧慮,不要傷到旁邊的屬下,不要傷到守村人,也不要傷到卡維。但散兵不一樣,他來這里不過是無聊的隨心散步,守村人怎么樣都好,反正只是一個人類,死了就死了吧,反正玩具還有一大把。
他玩得開心最重要。
散兵只是想完成自己的心愿,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缺,什么也不需要。愚人眾的身份,還有那至高的女皇,都不過是他完成心愿的棋子。
他確實是糟糕的愚人眾執(zhí)行官,但散兵自認為還算對得起那位女皇……因為其他的執(zhí)行官,也各懷異心。
“怎么了?風紀官,怎么不繼續(xù)叫了,是害怕了嗎?晚了,臨死前就是要叫大聲點啊。”
賽諾沒有再理會散兵的嘴臭,他已經發(fā)現了自己的對手缺乏做人的素質。跟之前那個喜歡咬文嚼字、天天說些謎語人話的博士不太一樣,這位散兵根本就是無所顧慮、百無禁忌的嘴臭之人。
賽諾只是喜歡講些冷笑話,自認還沒有散兵更懂如何激怒和全方位侮辱對手,于是他索性閉上了嘴,沉默是最好的反擊。
在用赤沙之杖彈開散兵的又一道攻擊后,賽諾不著痕跡地帶著散兵漸漸遠離了拉赫曼他們。其余的風紀官們收到頭領的示意,但開始圍攻起了拉赫曼,只要把拉赫曼和守村人帶走,他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在最初的計劃中,賽諾的任務只是吸引愚人眾執(zhí)行官,給其他的風紀官機會去突襲愚人眾據點,從而收集愚人眾的罪證。
與他們設想的一樣,那位執(zhí)行官果然來了,就如傳聞中那樣目空一切和高高在上。他甚至沒有帶一個愚人眾下屬,散兵一向看不起自己的廢物屬下,他多半會自己獨立作戰(zhàn)。
“……那我現在要干什么?任由風紀官把守村人帶走?這樣的話,我可怎么跟坎蒂絲交代啊?!?/p>
迪希雅犯了難,現在看來風紀官不會怎么為難守村人。雖說守村人現在屬于阿如村,但是如果他真的犯了罪,那風紀官把他帶走也是理所應當。而且……那是復活赤王誒。如果坎蒂絲知道,肯定會很生氣吧,赤王就算復活,也只會帶來戰(zhàn)火。
“什么都不用干……他們馬上就會掉下來了。艾爾海森別看你那破書了,快過來躲躲,如果你不想被他們砸中的話。”
他們戰(zhàn)斗的下方是一處空曠的遺跡,須彌的特產就是不知道可以有多深的洞穴遺跡。
九方他們提前通過其他的入口來到了遺跡里面,雖然看不見上方具體在發(fā)生什么,但可以通過留在地上的虛空終端,聽到上方在發(fā)生些什么。
激烈的戰(zhàn)斗本來就可能會導致地表塌陷,可何況,這又是暴雨,又是雷電的架勢,這上面不塌就怪了。
提納里此時正躲在遠處望風,感謝這場雨,他還可以出來稍微走幾步路,不至于直接中暑倒下。事情跟賽諾他們計劃的大差不差,但提納里的內心卻時不時有不安感,他相信自己的直覺,一定有哪里不對勁。
等賽諾和散兵又一次雷電和雷電碰撞在一起,巨大的后坐力不僅揚起了風沙和蓬草,更是讓他們腳下的土地開始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