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切的問題都需要人類自己去解答。
“嗯,還是直接一點吧……蕾雅,蕾雅加西亞她是解開謎題的鑰匙?!卑桶屯兴拐f出了一個迪盧克和凱亞根本沒想到的名字。那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加西亞夫人竟然跟此次事件有關(guān)?
“溫迪,”凱亞也覺得還是這個稱呼好。他一說起巴巴托斯這個名字,就老是覺得自己馬上要上唱詩班歌頌風神了,“你的意思難道是加西亞夫人就是幕后黑手?”
“吟游詩人我可沒這么說,”巴巴托斯佯裝苦惱地皺起眉毛,“但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去就查查蕾雅吧。但是,你可別嚇到她。她是個好孩子。”
“……剛才你說,如果我想知道真相。你的意思是難道有人不想知道真相嗎?”凱亞很敏銳,因為他習慣在自己的謊言里藏真話,所以他多多少少還有些洞見他人言語的才能。
“誒,誰知道呢?”巴巴托斯拖長聲調(diào)裝傻著,他轉(zhuǎn)而問了凱亞一個問題,“凱亞,你認為對于騎士團來說,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真相還是一個不會傷害所有人的謊言?”
凱亞垂下眼睛,冰藍眼眸的深處像是在醞釀一場暴風雨。
“溫迪,你是什么意思?”
迪盧克不太理解,他所見的騎士團永遠站在正義的一方。他想了一會兒,“如果為了保護市民,更好守護蒙德城,那么謊言也在所難免,但是這絕不代表騎士團不想知道真相?!彼f得那么理所當然,迪盧克從未懷疑過。
凱亞拉了拉迪盧克的袖子,他是很想告訴迪盧克騎士團背后的那面。不過,就算他說了,也改變不了什么。還不如讓迪盧克永遠熱忱,他就是騎士團燃燒著的光明。
“……那么溫迪,對于你來說,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凱亞抬起頭問巴巴托斯,他和迪盧克都深陷其中,凱亞無法否認謊言,他沒有謊言就無法存活??沈T士團呢?謊言果真只為市民服務,如蒲公英的誓約一樣,無暇無私嗎?
“找尋場外服務也太犯規(guī)了,”巴巴托斯不滿地嚷嚷道,“不過,謊言和真相,我都不是很在乎。畢竟我是自由之神,又不是什么真相之神?!?/p>
“重要的是你們,你們到底想要怎樣的自由,是謊話連篇卻夢幻的自由,還是太過真實卻殘酷的自由——不管你們怎么選,我都會為人類彈奏樂章的?!?/p>
“即使……自由里面充滿了人類的私心也沒關(guān)系嗎?”
“是的,”巴巴托斯雙手撐著下頜,露出了一個很漂亮的笑容,“自由……同樣也是人類的私心,難道不是嗎?”
他指了指面前的兩人,接著說道,“一個人是無拘無束,兩個人是互不干擾,三個人才是自由自在,是在規(guī)則下平衡又美妙的自由。騎士團建構(gòu)了現(xiàn)在的規(guī)則,雖然這話由我說來有些奇怪,畢竟自由之神給人的印象就是完全不在意規(guī)則的那類神呢?!?/p>
巴巴托斯從沙發(fā)上起身,騎士團可真是吝嗇,他們只用茶水來招待客人,而不提供蒙德最醇厚的美酒。“但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規(guī)則,同樣也沒有完全的自由。我相信你們也清楚這點,我聰慧的子民們。所以,盡情去苦惱吧,然后努力吧。放心,你們的一路永遠有自由的風相伴?!?/p>
“誒?這么不負責任,作為神明真的好嗎?”凱亞吐槽著,但是想到對方可能是那個消失了幾百年的巴巴托斯,突然又覺得很合理了。
“責任什么的,你去隔壁找?guī)r王帝君老爺子說吧?!卑桶屯兴勾蜷_了窗外,陽光一下子照亮了室內(nèi),從窗戶外吹來的風,讓他綠色的披風像是水波一樣起伏著,“我要走了,朋友們。偉大的吟游詩人,可是很忙的?!彼D(zhuǎn)過身,帽子上的塞西莉亞花被風吹得綻開了笑容,“迪盧克,我之后會找你喝酒的。就這樣,拜拜咯?!?/p>
“遇上什么難事,就在心里呼喊巴巴托斯的名字吧。我一直都在?!?/p>
青色的少年墜入風中,凱亞一個箭步上前。窗戶前沒了少年的身影空落落的,他往四周一掃,哪里都沒有少年的影子。在樓下站崗的騎士,意識到了樓上的目光,還抬起頭奇怪地看了凱亞一眼。顯然,他一點不知道自己頭頂上剛有位少年墜了下來。
凱亞轉(zhuǎn)過身,看著還陷入沉思的迪盧克,“現(xiàn)在我相信他就是真正的巴巴托斯了。”
他的兄弟討人嫌地板著一張臉,假正經(jīng)地說,“你知道了就好?!钡媳R克總算是扳回一成,這下他們相信他不是在編故事了吧。
凱亞繞過沙發(fā),將茶具收到抽屜里。
迪盧克也起身整理了散落的文件,散漫地問道,“你去哪里調(diào)查?”
“酒館,你呢?”
“我再去孤兒院一趟,隨便拜托琴這幾天看好加西亞夫人?!?/p>
凱亞點了點頭,拉開了房門。在腳快要離開房間的時候,他轉(zhuǎn)頭,無聲地動了動唇,【我們?nèi)ゲ槊髡嫦喟伞俊?/p>
“這是當然了,兄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