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水里游了出來,魚尾濺出的水花撒在了景元臉上,他下意識地避開,手卻被我拉住了,我跟景元說,“你們一個個都是這樣,仙舟對你們太重要了,你們都習(xí)慣忽視自己?!边@樣好嗎?我說不上來,人們總是很難合自己心意去生活,這就是事實。但是,可能是基于對刃的移情,我對他們有了一種廣泛的愛。
畢竟這只是模擬,人們在夢里總要做場美夢。
所以我抓住了景元的手,“你的老師們,他們或許都放棄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我摸著景元的頭,“但是,如果你放棄了,不就等于告訴他們,他們現(xiàn)在為下一代的努力沒有意義了嗎?景元,我相信,鏡流他們比起我更希望你能平安順?biāo)欤栽阱塾??!?/p>
“可是,仙舟需要我?!?/p>
景元毫不猶豫地說著,我似乎看到了那位仙舟將軍的身影。
我之前見過那位將軍一面,他閉著眼睛假寐,陽光像是云雀一樣跳躍到他白色的發(fā)絲上,他的臉在樹蔭下恬靜又美好?;秀遍g,他注意到了我的視線,他睜開眼睛瞧了我一眼,像是睡醒的獅子一樣,他輕輕地又閉上了眼睛。
在仙舟的文化里,把這樣的景元視為一種深藏不露的表現(xiàn)。但我卻覺得,他或許真的很累了,但是他又無法安靜地休息,于是他只能半瞇著眼,半是審視半是倦怠地看待一切。
我不想看見現(xiàn)在的少年景元變成那個樣子。責(zé)任確實會讓少年飛快成長為可靠的青年,長時間的重權(quán)在握會讓他舉手投足間都浸染風(fēng)華,那個景元確實是世間無雙的人物。但是……我想要見證不同的可能性。
“不會有事的,”我讓景元的頭靠在我的魚尾上,短暫上岸對我這樣的生物沒有太大
影響,“仙舟上的大家都會為了仙舟的和平而努力,更何況我們還有帝弓司命大人?!?/p>
說著說著,我突然意識到,我完全沒必要傻傻看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拉帝奧教授應(yīng)該已經(jīng)得到了他滿意的研究品,刃也重溫了和之前伙伴的時光,那么……就算我再亂來,也沒有太大關(guān)系吧。
但是,我不認識嵐,我能走上的只有已經(jīng)被宣告終末的命途。
那么是純美……還是繁育呢。
我選擇了繁育。上一回合阮梅女士拿走了這張鬼牌,但是我絕不是想做跟她相同的事。
景元敏銳的
野生荊棘與薄暮之星(14)
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