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52章（第1頁）

災(zāi)害？塞萊斯特并不清楚大慈樹王指的什么，后世的記錄也沒有給她具體的提示。但既然大慈樹王說了，那么……就能找到災(zāi)害的影子。

植物是女神的觸手，它們的枝葉觸及的地方皆如女神親臨。而現(xiàn)在……層巖巨淵的水有些咸了，那些植物的葉子都蔫了，綠色的葉片上逐漸泛上了一層焦黃。

而所有的水都會流向大海，哪怕是內(nèi)陸的層巖巨淵……也就是說，海水倒灌了。潮shi的水汽伴著深海的氣息緩緩的從地底漫上來，它們太不起眼了，混雜在地底水里微不可聞，以至于龍蜥們都沒注意到，連同龍蜥的主人也一樣。

“這可麻煩了。”

塞萊斯特抱怨著，倒不是覺得來自海洋的魔神有能力和鐘離、若陀爭個高下，而是……這預(yù)示著摩拉克斯的盟友背叛了他。層巖巨淵和沉玉谷共享一片水源，這樣的“入侵”那位沉玉谷的魔神當(dāng)真絲毫沒有覺察到嗎？與層巖巨淵不同，沉玉谷可是與海相連的，沉玉谷的魔神理應(yīng)清楚……但那位神明卻默不作聲。

所以……這下才麻煩了啊。

這么想著的塞萊斯特去找了此地的主人，“若陀龍王，下午好啊。”她語氣輕快地說著，仿佛話語間沒有一絲陰霾，“昨晚，我去和雨林的女主人談了談，她答應(yīng)了我的請求，”更重要的東西被女神隱瞞了，關(guān)于智慧的災(zāi)厄她什么也沒提，她只是說，“這是一個好消息，但大慈樹王還送了一個消息，可惜，那是個壞消息?！?/p>

若陀只是睨了她一眼，依舊散漫地靠在巨大的巖柱上，像一頭沉睡的龍漫不經(jīng)心地睜開了眼睛，“你和雨林的樹王談好了？這很好，塞萊斯特?！边@樣看來，塞萊斯特和大慈樹王之間肯定有些他不知道的情誼在，但若陀沒問，他并不怎么關(guān)心，也不像摩拉克斯一樣具有對萬事萬物的探究欲，他只是望了一眼天，這么久了，層巖巨淵也該有些新變化了……至于那是好，還是壞，若陀總會把壞的變成好的。

所以他只是淡淡地問，“那又是什么壞消息呢？”

“在與須彌的貿(mào)易正式達成之前，我們恐怕會有一場……或者幾場戰(zhàn)爭?！比R斯特遞給了若陀一朵枯萎的花，“我把從層巖巨淵收集到的異常元素力聚齊在了一起

……光看您就能明白了吧。奧賽爾（漩渦之魔神）快等不及了，等海水漫灌的時候……即使是巖石也會憎惡海洋的無情吧?！?/p>

若陀凝眸看了那花，之后就放開手任它被風(fēng)吹成齏粉，“我知道，摩拉克斯也知道。”他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塞萊斯特，“戰(zhàn)爭又要到來了……我和摩拉克斯都在等，等奧賽爾露出破綻的那一刻。海里的魚被扔到岸邊被烈日炙烤就只有死路一條，奧賽爾比魚聰明了一點，祂從不肯離開祂在海里的窩?！?/p>

像是在嘲諷，若陀冷笑著，龍眸豎了起來，散發(fā)著冰冷又嗜血的光，“但這不是你說的壞消息吧，塞萊斯特。你從不認為我和摩拉克斯會輸，所以是什么讓你為難了？”

“沉玉谷的魔神背棄了和平的盟約?！?/p>

即使是盟約，也約束不住萬物的變化。即使是看似不變的神明，也會被時光拋卻成模糊又黯淡的影子。塞萊斯特曾經(jīng)聽璃月的眾神眾仙提到過沉玉谷，她們稱贊那里的神明和仙子溫柔可親、百姓安居樂業(yè)。

可如今，盟約仍在，神卻不再是那個神了。

若陀似乎悲傷了起來，他沒有懷疑塞萊斯特，或許他心里早就有所懷疑，如今只不過印證了他的猜測，過了一會兒，他才說，“早些年，我曾和摩拉克斯一起去沉玉谷游玩，我們在一戶農(nóng)家的房舍里見到了祂（沉玉谷魔神），在臨走的時候，我向祂討要了一壺酒，祂笑著說下次見面帶給我?，F(xiàn)在看來，這壺酒再也喝不到了?！?/p>

若陀的語氣很平靜，似乎他只是犯了酒癮，在悼念自己沒喝上的美酒。但沒喝上就是沒喝上，過去錯過的一切再也追不回來，所以他看向了前方，“這件事我會告訴摩拉克斯。感謝你，塞萊斯特。以及我向你道歉，我不該把你當(dāng)成歇腳的客人……做你想做的吧，璃月同樣也是你的家。”

塞萊斯特卻沒有動作，只是呆站在原地，看著面露疲態(tài)的若陀龍王。

“怎么了？是覺得我就是個老頑固，不該這么快改變想法？”

若陀不經(jīng)有些發(fā)笑，雖然他是巖龍王，但也沒有固執(zhí)到不肯變通的余地，他起初只是覺得塞萊斯特是客人，客人不應(yīng)該摻和主人家的麻煩事，但偏偏有這么自討苦吃的神，這里又不是她的國家，又何必費盡心力？而若陀也不覺得自己需要什么幫助，但是……他依舊期待一些好的變化會降臨在巖層之下。

若陀無法讓石頭里開出花，也無法治療人們的癆病，更無法將帶給人類一些像煙花綻開一樣點亮黯淡的驚喜。

他所能做的只是像巖石一樣沉默地守護著他的國度，巖石不會有喜悅，但人類需要喜悅。

所以，他放棄了自己原本的想法，本來不應(yīng)該那么快，可能是因為聽說了故友（沉玉谷魔神）的消息。即使是盟約都會有背棄的一天，那么他所堅持的……或許也像花一樣朝開夕逝，那么還不如讓花在最美好的年歲如同美夢一樣盛開。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你在蒙德沒有實現(xiàn)的愿望，在這里都可以實現(xiàn)。”若陀輕易地說出了他的承諾，“但是，我會一直看著你……如果你做危害璃月的事，別怪我不留情面?！?/p>

如果是以前不會是這樣……那時，若陀真的認為盟約一定，就是一生。

“當(dāng)然，如果我會做出危害璃月的事情，請您一定要取走我的性命?！迸竦故呛敛辉诤醯匦α诵?，她似乎很滿意自己終于融入了璃月，哪怕前景是在戰(zhàn)火紛飛中火中取栗，她也甘之如飴。

“讓我想想，那第一步做什么呢？先是要把層巖巨淵好好打掃干凈，直到巖石都閃閃發(fā)光，然后是掛上如同永晝的燈，把整個石壁都照得透亮，接著還要種上我喜歡的花花草草，才能讓客人心滿意足地來到這么美麗的巖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