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教團?”路德維希重復了一下這個詞,“是不是那些穿著毛茸茸衣服的奇怪法師?”這個時代的怪人怪事真的很多,有一群頂著面具的不知道什么物種的類人生物,還有一些在這種類人生物旁邊蹦跶,套在毛絨衣服下面的法師。
“毛茸茸衣服?”艾麗絲噗嗤一聲笑了,但還真是這么一回事,如果忽略他們的危險性,還真的挺可愛的,像是毛茸茸的大撲棱蛾子,“對,那就是從屬深淵教團的深淵法師。”
路德維希思考了一下,“可以麻煩你告訴我現(xiàn)在蒙德的局勢嗎?深淵教團敢對蒙德的龍出手,一定有陰謀,我需要知道的越清楚越好?!?/p>
“當然,尊敬的閣下,就由我艾麗絲告訴您這片土地上發(fā)生的一切吧——從它的過去到它的現(xiàn)在?!?/p>
愛麗絲講著歷史,她是長生種,那些歷史只不過是她過去的點綴。
東風之龍?zhí)赝吡植恢挥X間睜開了眼睛,過去他曾經(jīng)和風神巴巴托斯一起守護著蒙德,人們愛戴他,有如愛戴巴巴托斯本人。只是時光荏苒,連風神像都被人推翻,快樂的時光仿佛只是短暫的夢,自由的蒙德被人類自己套上了枷鎖,接著又是為了自由的斗爭,風神像重新被樹立……一如往昔。
特瓦林蘇醒、沉睡、再蘇醒、再沉睡……重復了不知多少次,他沒變,只是人類變得太快,他又一次被遺忘了。
風神像還是一如往昔,只是自由的神明不見了蹤影。巴巴托斯也會覺得現(xiàn)在的蒙德陌生嗎?東風之龍發(fā)愣著,北風狼王安德留斯不怎么出現(xiàn),這座城他只剩下巴巴托斯一個老朋友了??扇缃瘢业睦吓笥?,你又在哪里陷入了沉睡……
之后,特瓦林便不再去蒙德城了,那個地方太過陌生了。他寧愿呆在風龍廢墟里,等巴巴托斯醒來的那天。
艾麗絲說完了蒙德城發(fā)生的事,她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仍然平靜的路德維希,“您比我想象中更加睿智呢?!蹦澝乐?,客人即使聽見自己一手建立的新蒙德,重新變回了黑暗的貴族時代,也沒有露出什么驚訝的表情。
“您過譽了,人類永遠是這樣,想要自由,又想要奴役他人。”可哪里有萬世永存的自由國度呢,即使是自由的神,也會被人束縛,就像曾經(jīng)的迭卡拉庇安;即使是自由的龍,也會落寞不已,就像現(xiàn)在的特瓦林。
人類的故事永遠不會完美,但是他不會放棄追逐那唯一的自由光芒。
“那您又為何悲傷?”魔女問道。
“我只是覺得,如果奎德,奎德勞倫斯知道是他的后裔殺死了他心愛的蒙德,他一定會非常傷心的,”路德維希想起了自己的老朋友,“可惜他死了,看不到這漂亮的新世界。也幸好他死了,他永遠也不會知道,永遠也不會愧疚了?!?/p>
他平靜地說著,歡欣和痛苦都像火焰一樣在青藍的瞳孔里燃燒。
特瓦林后知后覺意識到,原來路德維希也只是一個人了。他活在未來,卻死在了他的過去,朋友們都已逝去,他被扔到了未來——一個令他無比陌生的故鄉(xiāng),一個不屬于他的蒙德。
金石萬載、歸離千年(1)
松花釀酒、……
山中何事?
松花釀酒、春水煎茶。
——張可久
花開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