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季明珠的視線,季唯意笑笑,“明天我就開學了姐姐,我先上去收拾行李了?!?/p>
“嗯,去吧?!?/p>
身后腳步聲響起,直到季唯意消失在樓梯口,季明珠才拿起手機看向自己十分鐘前給季聞述發(fā)去的消息。
季明珠:【家里下了很大的雪?!?/p>
他沒回。
手心的玻璃瓶被放置在桌子上,季明珠坐在沙發(fā)上,目光隨著窗外愈來愈多的雪花移動,眸光一閃,她重新打字發(fā)送過去。
還不等她把空了個玻璃瓶扔掉,掌心便傳來震動。
看著秒回的消息,季明珠的表情變得有趣,放手將鎖屏鍵暗滅,抬腳離開。
三個月后的倫敦南岸。
貝里斯特街的br酒吧。
昏黃的燈光下是漫長慵懶的復古音樂,角落里的古斯力和小提琴完美融合,和弦聲游蕩在酒吧的每一處角落。
印著復古黑金的酒柜邊是一副巨大油畫,油畫邊框上鑲嵌著昏暗中并不明顯的寶石,復古、奢華卻又低調隱晦。
季聞述望著油畫上依靠在一處的兩個人出神,似乎已經忘了已經黑屏的手機,就連身邊人什么時候來的都不知道。
“季總轉行品鑒藝術了?”
似如夢初醒般,季聞述對上睿雪含笑的眼,錯眼間,他眼底的暗色暫時擱置,季聞述放下手中的酒杯,沒說話。
見他這樣,睿雪原本也沒打算他會接自己的茬,抬手問調酒師要了杯威士奇,才道:“騙賀逢年說身體不舒服,結果就是來這兒睹物思人的?”
低下頭的男人眸色晦暗,抬眼去看燈光之下的睿雪,不答反問:“那你來這干嘛?千里追夫?”
搖晃著酒杯的手一頓,睿雪一噎,她放下手里的酒,沒了調侃的心思,“別說我們了,說說你們吧。”
“我們?”
“嗯。”她下巴一抬,“你和唯意。”
聽到這個名字,季聞述又垂下眼皮,依靠在座位上,看向她的目光移到手心的酒杯上。
透明玻璃杯盛著的酒水已經見底,杯壁后印著自己的指紋,而指紋卻被凹凸不平起伏的杯壁模糊,恍惚間,季聞述忽然不知道自己在看他的掌心還是酒杯。
思緒不自覺的飄遠,完全將睿雪的問題拋在腦后,直到肘邊的桌子被敲了敲,他才回神,對上睿雪失望的眼。
“季聞述,我沒想到你也會這么懦弱!”
他還在狀況外,聽到睿雪滿是怒意的聲音響起似乎才找到一點意識。
“我?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還有臉問!媽的我是真服了你們了,怎么到頭來都一個德行?你現在在這兒裝作一副深受情傷的模樣給誰看?給季唯意看嗎?”她嗤笑,“那你真不應該在這裝,你應該坐飛機去首都裝!”
“我沒裝。”說完,季聞述又意識到什么,改口,“我什么時候受情傷了?我只是身體不舒服而已?!?/p>
“身體不舒服是吧?行,走!”
“干嘛?”季聞述甩開她的手,“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