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季唯意垂下眸子繼續(xù)吃飯。等晚上拿著冰袋看了兩篇英語作文才關(guān)燈上床睡覺。
她望著天花板睜著眼睛許久,直到困意即將將她包裹的時候,門口處終于傳來響動。
藏
季唯意閉上眼,周身的一切變得敏感。
她想起自己故意在門口放了兩把矮凳,不等她數(shù)數(shù)不遠(yuǎn)處便傳來一聲悶哼。黑暗里,季唯意躺在床上嘴邊勾起得逞般的笑,不過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門口便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雖然他動作又輕了不少,季唯意還是能聽出來他嘆了口氣。
他一定是彎腰拾起那兩把矮凳將它們歸置好,然后嘆氣在心里責(zé)怪她把東西亂擺亂放。
季聞述就是這樣,對她關(guān)心無微不至、事無巨細(xì),教她的道理也不是以俯視的視角,他永遠(yuǎn)把她放在同等的位置上,真誠、溫柔的對待,但也止步于兄長對妹妹的照拂。
這么想著,季唯意惡作劇后的那點得意消失殆盡,黑暗里,她睜開眼輕輕挪動身體,清楚感受到躡手躡腳的那個人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待在原地不敢再動。
季唯意閉上眼,抱緊懷里的小熊,沒了捉弄他的心思。
那邊做賊似的季聞述不敢呼吸好半晌,直到聽到季唯意均勻的呼吸才確定她是睡著的,自己瀕臨在憋死的邊緣才敢喘息。
他叉著腰大口喘氣又不能出聲,喘著喘著忽然笑起來,季聞述搖搖頭,目光落在床上已經(jīng)“睡熟”的那一鼓起來的小包山上,自嘲的笑僵在嘴邊。
哪有關(guān)心人偏要大半夜,趁人家睡熟的時候?哥哥做到他這份上,鬼鬼祟祟的也是沒誰了。
收起胡思亂想,季聞述三步并作兩步邁到床邊。還好接近夏季,季唯意貪涼將雙足露在被子外面也方便了季聞述。
他打開手機(jī)手電筒中等的光照在季唯意的右腳腳腕上,那里的淤青紅腫在燈光下尤為刺眼。阿姨和他說季唯意腳上的烏青有手掌那么大他還不大信,沒曾想是他想的太簡單。
冰袋還貼著季唯意的腳邊,季聞述將冰袋拿開又貼了上去,將季唯意的被子蓋好才躡手躡腳出了門。
門被關(guān)上,房間里再次陷入安靜。季唯意從被子里起身,伸手去拉腳上的被子,看清了季聞述將冰袋拿走后干了什么。
冰袋上包了兩層方巾,貼在腳腕上沒那么冰,一晚上也不會冰傷她的皮膚。還有左腳沒被季唯意破壞的、季聞述壓好的被角。
要熱死我嗎?
季唯意夾帶私人情緒地踢了踢冰袋,圓鼓鼓的冰袋滾落下床她又巴巴地去撿了回來,動彈之間還碰到扭了的腳踝,疼的她齜牙咧嘴的。說到底季唯意沒想著折磨自己的身體,還是放好冰袋蓋好被子。
意識逐漸渙散之時,身體的燥熱和寒冷就像兩只對立的手撕拉著她。季唯意睜不開眼卻難受地想要扒開捆在身上的被子,奈何被子跟鼻涕蟲成精了似的緊緊黏在她身上。
額頭上滿是汗,衣服貼在身上又被被子包著,她眼皮沉的更像是有十幾斤鋼鐵壓著,季唯意簡直就要狀況,拽著被子的手卻不肯卸力。直到耳邊那道熟悉又帶著輕斥的聲音響起,季唯意下意識停下掙扎。
“別動,唯意!”
見季唯意都燒到四十度了還聽他的話,季聞述抱著她的手慢慢收緊,腦中不斷閃過昨天樓梯間兩人的對峙,還有她那張滿是淚痕的臉。
一陣莫名的燥意直沖上腦,季聞述眉心一跳,只能壓著無名的怒火沖司機(jī)道:“開快點。”
“好的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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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級病房里,季唯意悠悠轉(zhuǎn)醒,映入眼簾的粉色叫她一愣,隨后聽到季聞述刻意壓低的聲音。
“醫(yī)生說是著了涼,好在已經(jīng)退燒了。”
“嗯,學(xué)校我給她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