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胤祉從剛出生離了自己的原因,榮妃對他很寬容,起碼現階段只希望他健康開心就夠了。當時皇上跟她說想讓胤祉去攬月軒上課的時候,她起先是不愿意的,一想到兒子剛回來身邊沒多久,這就又要搬出去住,她這心里還真有點舍不得的。
要不是鐘粹宮的大宮女勸她,說三阿哥如今也五歲了,馬上就是開蒙的年紀,早點兒上課是好事,說不定她還真會回絕了皇上。
看著胤祉一臉輕松沒事人樣兒地跑回來,榮妃這顆提起來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慢點兒吃,又沒人跟你搶?!睒s妃一邊拿著帕子給三阿哥擦汗一邊輕聲細語道。
“額娘,我太餓了,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做了什么,我可騎了馬呢?!闭f完胤祉才突然反應過來皇阿瑪不讓他跟額娘說的。
“騎馬?你從沒上過騎射課,怎么今日突然要騎馬了,是不是你非要逞能來著?!睒s妃一聽胤祉竟然做了這么危險的事,說起來話來便有些急。她夭折了那么多個孩子,天知道她有多在乎胤祉,要不是希望他能平安長大,她當初怎么能狠心把一個襁褓中的小嬰兒送出宮呢。
“早知道聽皇阿瑪的話不跟額娘說了?!必缝碛悬c后悔,都怪自己吃著吃著給忘了。
“你皇阿瑪跟你說什么了?”榮妃抓住重點。
“皇阿瑪說怕您擔心,特意囑咐兒子讓別跟您說今日騎馬的事呢?!狈凑~娘都知道了,胤祉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皇上真這么說的?”
看胤祉認真的點頭,榮妃內心五味雜陳,這幾年,皇上只偶爾來鐘粹宮坐坐,她都快忘了自己剛進宮時跟皇上的甜蜜時光了,她那會兒過得多肆意啊,皇上那么寵愛她,眼里心里都是她,可就在不知不覺間早已物是人非。
看額娘好像在走神,胤祉以為額娘還在擔心自己,便仔細解釋說:“額娘,您真不用擔憂,我今日騎馬的時候,一直是太子二哥幫我牽的馬。太子二哥騎術可好了?!?/p>
榮妃聽了這話回過神來,驚訝問道:“你說什么,太子給你牽的馬?”
“對啊,我今日騎的馬就是皇阿瑪送給太子二哥的那匹“流星”。”
榮妃面色復雜道:“你皇阿瑪知道嗎?”
“當然知道,皇阿瑪一直跟我們在一起啊,不過后來我跟著太子二哥學騎馬,皇阿瑪就帶大哥跑馬去了。”胤祉現在提起皇阿瑪的語氣比之前自然多了,自然到榮妃都覺得詫異,她可沒忘了這孩子之前見著皇上都想躲的樣子。
“額娘,你知道嗎,我今兒才知道二哥人這么好,那些奴才還說二哥脾氣不好,讓我離遠點?!倍绗F在在胤祉心里就是又厲害又心善。
榮妃聽到胤祉對太子在稱呼上的改變,思路不免有些紛亂。
可又注意到胤祉后邊的話,她轉過身使了個眼色給宮女紫櫻。
胤祉剛回來,本來擔心他在宮外待久了會不習慣宮里的生活,所以伺候的人榮妃特意留了一部分之前在宮外的奴才。
可她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在皇子面前說三道四,她之前只告知胤祉要敬著太子,可這些奴才心思實在惡毒,竟然暗搓搓的故意扭曲她的意思,在胤祉面前亂說話。
無論如何,奴才都不能留,三阿哥還小,她絕不會讓胤祉成為這些人斗爭的靶子。
寄滄園正殿
父子三人用完膳又說了會兒話,胤禔本準備跟太子一道回攬月軒。卻沒想到又等來了皇阿瑪對太子毫不掩飾的偏愛。
“保成晚上在這兒睡,你先回去吧?!?/p>
胤禔帶著一身的怒火氣回了攬月軒,貼身太監(jiān)一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跟在后邊兒,是半個字都不敢說。
瞧著大阿哥自打從寄滄園回來便一直黑著個臉在塌上坐著,太監(jiān)發(fā)怵,可又不得不盡奴才的義務,迫不得已上前詢問道:“大阿哥,要不奴才伺候您先洗漱,這明天還要上課呢?!?/p>
“給爺滾出去?!必范A拍了拍桌子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上課?還上什么課?皇阿瑪眼里只有太子,他學得再好又有什么用,皇阿瑪根本看不到!就算看到了又怎么樣,皇阿瑪心里最優(yōu)秀的兒子永遠只有太子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