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見他如此,舒以寧倒覺得奇怪,都有十個兒子的人還會因為又有個阿哥這么欣喜嗎?
“等這個孩子生下來朕會記在你名下,由你來撫養(yǎng)他。”
話音剛落,舒以寧就被震驚的身體僵住。
“怎么不說話?”
她緩了緩,才組織好語言詢問:“為什么要由我撫養(yǎng)?”
她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想生不想養(yǎng),更何況是別人的。
“晉你為妃的話,你身份低又無子嗣。直接晉位總會有些閑話,雖然你不用在意這些,不過朕還是希望能名正言順些?!?/p>
他眼里的眸光濃烈,舒以寧有點兒承受不住,只能稍稍避開了視線。
在這之前,他從沒顯露過要給她晉位的想法,只說過生孩子會給她個封號,準確的說除了第一次在沖動下的晉位,上一次和這一次都很突然。
“皇上之前不是去了明恩寺嗎?”她想說他完全可以再等等。
康熙嘴角噙著笑意:“等到你有孕,再到生下來,還不知道是多久以后的事?!?/p>
舒以寧又問:“那要是我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呢?”
康熙想了想說:“你愿意繼續(xù)養(yǎng)他那就接著養(yǎng),若是不想要那就送回給萬琉哈氏。”
她無法理解為什么在他嘴里可以說的那么輕巧,小孩子又不是玩具,能互相送來送去。
“可是萬琉哈氏也會舍不得的?!毙量鄳烟ナ律聛淼暮⒆?,就這般輕易的給別人,作為母親想來并不容易接受。
康熙輕描淡寫的回她:“她一個庶妃,孩子能給妃位養(yǎng)是多大的福氣,她高興還來不及?!?/p>
完全說不通…舒以寧摸著身上衣服刺繡的紋路,漸漸思索著開口:“她畢竟是親額娘,血緣關系勝過一切?!?/p>
康熙沉默片刻,又說:“如果這是你的顧慮,待孩子生下來朕會安排萬琉哈氏出宮?!?/p>
舒以寧瞳孔放大,簡直被這獨斷的思維驚得語塞,忽然涌出一種說什么都白費口舌蒼白無力的感覺。
再這么旁敲側(cè)擊的委婉表達下去,估計永遠都說不明白了,她閉了閉眼,直接坦白道:“其實我并不想養(yǎng)別人的孩子。”
萬琉哈氏的孩子就是歷史上的十二阿哥,算是個比較幸運的人,不參與奪嫡紛爭,也沒有結(jié)黨謀位。并且特別長壽,一直活到乾隆年間。
本來人一生活得挺好的,要是她養(yǎng)了導致有什么變化,豈不是害了他。
康熙聽了緊皺著眉頭問:“為何?”
舒以寧啞然,她垂著眼睛回答:“我養(yǎng)不好孩子,也沒有多少耐心?!?/p>
她的語調(diào)很平穩(wěn),聽不出異樣的情緒。
康熙深深凝著她,像是要洞察她的心思,話里依舊不信:“你對保成的細心朕又不是看不到?!?/p>
“那不一樣?!碧崆安碌搅怂@么說,舒以寧想也沒想的迅速做出否認。
她對太子的感情,有喜愛,有憐惜,或許還帶著一些來自作為女性長輩的關懷,卻沒有太多的責任感。
但是讓她從一個呱呱落地的小嬰兒開始撫養(yǎng),這完全是兩種概念,付出消耗的心血也不能等同而論。
她不想承擔任何責任,更做不好別人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