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
握著手恍惚松開。
大紅蓋頭,飄落地面。
喜娘與賓客似乎開口說了什么,沈懷琢卻已全然無法聽到這些噪雜之聲。
那紅蓋頭下身著喜服的女子,妝容精致,白皙的面龐上抹著胭脂,平添了氣色與喜氣。眉心處用紅筆與金箔描了一朵花鈿,更顯氣度雍容。
原本像被雪水浸過的花瓣一樣淺淡的唇色,在口脂的作用下變得紅潤起來。
那對帶著幾分英氣的劍眉,似乎也被修飾了一下,眉峰處柔和了一些,多了幾分女兒家的嬌媚。
眼波流轉(zhuǎn),望過來的眼神含情脈脈。
沈懷琢僵在原地。
渾身血液像是瞬間被凝固住般。一時間,他只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
眼前要與自己拜堂的“新娘子”,并非妖女,而是……自家小徒弟。
這還是他
死人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
沈道友神魂強(qiáng)大,比他都超出不少,那妖女除非是成了仙,不然由她所布的幻陣,怎么可能能讓沈道友深陷其中?
“到底是什么幻境,讓你這么半天才從里面抽身?白眉道人那兩個徒弟,都比你快上不少呢!”
“……”好想把這個人的嘴巴堵上。
沈懷琢翻了個白眼,不理會眼巴巴等著答案的徐真人,目光落在不遠(yuǎn)處自己徒兒身上。
所有人都醒了,只剩下徒兒還在幻境中沒有掙脫。
沈懷琢掌心蒙上一層細(xì)汗,心底生出一種隱秘的緊張。
眼見徒兒的眉頭似乎輕皺了一下,沈懷琢心里的緊張化作擔(dān)憂。
若是幻境當(dāng)中,徒兒見到的人……
沈懷琢很少生出慌張的情緒。
這次卻有些心里發(fā)慌。他無法心安理得地繼續(xù)等待下去,定了定神,便喚了一聲徐真人的名字。
“徐道友,勞煩你為我護(hù)法?!?/p>
“???”徐真人愣了一下,就見沈懷琢已經(jīng)目光放空,身形僵在原地,顯然是將神魂之力離體,探去了別的地方。
“沈道友,你倒是給人點反應(yīng)的時間!”也虧得這里都是東洲各宗人馬,且敵手已經(jīng)除去,不然沈道友也真放心讓他守著?
…
手起劍落,一劍斬首。
那顆滾落的頭顱,就停留在腳邊不遠(yuǎn)處。
當(dāng)其眉心射出金光,首當(dāng)其沖的便是站在近前的郁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