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一輛锃亮的黑色房車,緩緩駛?cè)雱e墅。
周京耀喝得有一點(diǎn)多,下車之時步子有些不穩(wěn),司機(jī)連忙扶了一下:“周先生,您小心。”
周京耀不在意地說:“不礙事兒?!?/p>
說完,將西裝外套橫在手臂上,信步步入玄關(guān),但是換鞋的時候,他呆了一下。暈黃的燈下,蘇綺紅從二樓下來,應(yīng)該是下樓倒喝水。
聽見動靜,她看過來,而后亦頓住。
男人嗓音有些沙啞:“渴了倒水喝?等一下,我去茶水間給你倒。”
蘇綺紅拒絕了:“不用,我自己來?!?/p>
她要生養(yǎng)了,身子笨重,走得很慢。
等到了茶水間,她拿了個玻璃杯,接了溫水喝了一半后一滯,因為身后傳來了腳步聲,跟著茶水間的門,被人輕輕帶上了。
狹窄的空間里,只有兩個人,真正的孤男寡女。
杯子,從細(xì)白手指間,滑落放在小餐桌上。
女人垂眸,鵝蛋臉在燈下顯得白皙溫婉,她的聲音在夜色里尤其的輕:“你喝多了?!?/p>
男人背抵著門,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看著她笨拙不便的身子。
終歸是喝多了。
一會兒,他伸出一掌輕握住她的腰身,而后輕輕地靠了過來,下巴擱在她的薄肩上,嗓音又沉又?。骸昂⒆舆€好嗎,鬧不鬧?”
女人又說:“你喝多了。”
周京耀蹙眉,“我沒有喝多,至少沒到醉的地方。綺紅,我很想你,也只有這個時候,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才敢這樣說?!?/p>
又或許,是他醉了,才敢說出來。
夜沉靜,心里又有多少說不出的苦與相思。
同住在一個屋檐下面,卻又礙于世俗,他要苦苦壓抑著情感,裝作平平常常的樣子,將她當(dāng)成何哥的遺孀,可是明明他們是年少的愛人,她腹中懷著的是他的孩子。
他再也無法壓抑,擁住她的身子,緊緊地抱住。
臉孔,輾轉(zhuǎn)貼著她的面頰,嗓音熱得要化掉了。
“綺紅,你抱抱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