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腳步很輕,生怕驚動了葉嫵,所以當女人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半跪在她的面前,仰頭緊緊盯著她的臉蛋,一開口嗓音啞得不成樣子:“阿嫵,對不起,對不起?!?/p>
他輕輕擁住她的身子,英挺面孔埋在她的小腹處,全身顫抖。
這里,是他與阿嫵的骨肉。
葉嫵小腹仍然平坦,但是周京淮卻感覺到了生命的奇跡,他算算應該是在公寓里有的,最近的幾個月,他們僅發(fā)生過一次關系,那次他們都很投入。
葉嫵猜測他是知道了。
她注視男人悔恨的樣子,很輕地笑了一下——
“周京淮,我們之間沒有原諒。”
“如果沒有這個孩子,你已經(jīng)去完成白月光的遺愿了,你去的時候應該會想到我們的結局,我想你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周京淮,我們都是成年人了,覆水難收的道理……我懂,你也懂?!?/p>
“那天在劇院,我看見你們挽著胳膊約會,當時我在想,你們真的很般配,不愧是年少時的愛人。”
“瞧,我是真心祝福你們?!?/p>
“周京淮,我不會永遠在原來的地方等你的,若是原諒了你,我自己都不能原諒我自己。其實從傅玉去日內(nèi)瓦那回,我們之間就沒有余地了?!?/p>
……
她說得沒有一點錯處。
但周京淮還是想要一個機會。
葉嫵沒給這個機會:“周京淮,你拿誰威脅我都沒有用了。你怎么對我,我就怎么對你,有錯嗎?”
男人一襲黑衣,半跪著伏于女人面前,全然卑微的姿態(tài)。
這一刻,他愿意傾其所有。
秋葉金黃,遮住了大半陽光。
白若安遠遠地看著,臉色一片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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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著周京淮卑微的樣子,有些不能接受,在她的記憶里周京淮不曾有過這樣脆弱的神色,原來,他在葉嫵面前會伏低做小,原來,他們是這樣的恩愛。
那她算什么?
她白若安算什么?
不,她白若安不是輸給葉嫵,她是輸給了一個孩子。
一旁的周夫人小心翼翼:“若安,我送你回醫(yī)院吧!京淮快三十了,肯定是想要一個孩子的,伯母的心里其實也是向著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