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吳朝陽不太理解為什么幾個小鬼子就能控制住一個村莊,甚至一個鎮(zhèn)子,現在算是明白了。
路過板凳面館的時候,吳朝陽喊道:“孫叔,麻煩幫我把竹棒收一下?!?/p>
孫平貴豎了個大拇指,以前只是欣賞,今天親眼見證了吳朝陽的勇猛,欣賞變成了佩服。
“放心吧,我?guī)湍闶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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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裝不下這么多人,全部抱頭蹲在門外院壩上,分三列排著隊挨個進去接受審訊,審完回來繼續(xù)蹲地上。
吳朝陽排在末尾位置,原本以為要等到晚上才輪得到他,沒想到警察的辦案效率快得出奇,除了少數幾個人時間稍長一點,大多數一兩分鐘就出來。
不過吳朝陽很快明白過來,這一百多人中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事情的起因,到現在都還迷糊,根本問不出什么。
隨著前面一個個問完,吳朝陽開始緊張起來,絕大多少人不知道并不是所有人不知道,至少陳自強、高坡,還有那個被高坡撞倒麻袋的棒棒就清楚事情的緣由,從他們口中,警察肯定會知道是他挑起了這場聲勢浩大的群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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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問
終于輪到他,吳朝陽深吸一口氣,與另外兩個不認識的棒棒一起走進派出所大門。
走進去才發(fā)現,里面早已人滿為患。
黃毛、花臂、耳釘
大冬天穿著皮裙短褲的年輕女人、四五十歲濃妝艷抹巧笑嫣然的大媽
吊著繃帶、纏著紗布、拄著拐杖
站著、坐著、蹲著
還有一人眼神渙散,傻笑著揮舞著雙手在空中亂抓,嘴里念念有詞‘好多錢、好多錢,天上掉了好多錢?!?/p>
吳朝陽原本以為這段時間下來對十八梯已經有了一定深度的了解,現在才知道之前頂多了解了些皮毛。
他也總算知道向東為什么說報警沒用,相對于這些奇形怪狀的怪物,門口潑屎尿這種小事還要警察出馬,確實太強人所難。
當然,他現在也是滿臉鮮血,一身的灰土,跟這群怪物在一起也算是物以類聚。
三人分別走進三間‘包房’,當吳朝陽看見審問他的人不禁心頭咯噔一下,這位絡腮胡警察多半是位領導,說不定還是所長,要不然在十八梯的時候,其他警察也不會站在他的身后。
吳朝陽有些緊張地坐下,等待著審問。
絡腮胡警察沒有開口,只是看著他,手里的筆有節(jié)奏地敲打著身前的長條桌,咚咚咚的響聲讓吳朝陽心臟隨之加速跳動。
警察沒開口,他也不好主動開口,強行擠出一抹笑容看著對方,他發(fā)現這位絡腮胡警察的絡腮胡與別人不一樣,又黑又密,濃郁茂盛,帶點微卷。
幾乎覆蓋了半張臉,像是一條鋪在臉上的黑地毯。
他還有著一雙鷹眼,又亮又深邃,只是隨便這么看著他,就讓他莫名感到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