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玉
祝余眼睛一亮,那異香來來回回出現(xiàn)了許多次,她一直都很奇怪為什么如此相似的香氣,起到的作用卻截然不同。
現(xiàn)在聽陸卿的意思,他似乎是知道這異香到底是個什么來頭的。
“瀾國西南有一座山,山中有一處鮮為人知的礦,礦石色澤火紅,名喚熾玉。
此物本無味,然遇血則生異香。
甫一現(xiàn)世便成了各方虎視眈眈之物,都想伺機(jī)奪之?!?/p>
“這是為何?”祝余疑惑。
“因此物以血做香印,再輔以其他藥材,可將其藥性發(fā)揮至極致。因而江湖中人對此趨之若鶩,認(rèn)為得此物便可成就內(nèi)功大成,外家功夫也能夠得以精進(jìn)?!?/p>
陸卿輕輕搖了搖頭:“只是當(dāng)時世人并不知,這種突飛猛進(jìn)實(shí)則是一蹴而至盛,盛極則衰。”
祝余驚訝,她沒有想到這世上還有這么邪性的東西。
符文之前也說過,那天夜里他先聞到了一股子血腥氣,然后才是一股異香,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盧景行口中的“鐵銹”應(yīng)該也是血腥氣。
這都符合陸卿所說的熾玉需要以血做引才能激發(fā)香氣和效用這一點(diǎn)。
按照熾玉的特質(zhì),若調(diào)香之人佐以臭麻子花,那它便能將臭麻子花的藥性發(fā)揮至極致,瞬間便讓人失去知覺,甚至睡夢中一命嗚呼都有可能。
而盧家的情形,似乎是調(diào)香者有意加入了一些可以激發(fā)嗅覺的藥材進(jìn)去便能達(dá)到這樣的功效。
至于酒坊那邊的酒和母曲,八成也是同理。
“這么邪門的東西,讓它現(xiàn)世本就是留下了禍端?!弊S嗳滩蛔「锌?/p>
“所以當(dāng)年瀾王很快便叫人帶了火藥去,將那座山整個山頭炸掉,把熾玉礦深埋在下面,并派兵在山下駐守,任何人不得靠近,更不得挖掘開采?!标懬湔f。
祝余恍若,怪不得方才想到他說這東西是從哪里來的。
“你又是如何會對這種邪物如此一清二楚的?”她有些好奇。
陸卿并沒打算回答她,只說:“日后若長史閑來無事,想要聽些舊事解悶兒的時候,再來問我也不遲。”
又過了一會兒,盧景行被符文帶了回來,依舊是哆哆嗦嗦的模樣,手里拿著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寫了不少東西,一眼看過去大概有十幾個人名,每個人名的下面還有幾行小字,似乎是在標(biāo)注這個人做過的事情。
陸卿從符文手中接過那份名單,掃了一眼,又看看跪在門口的盧景行:“看來盧家二爺也并非一心只讀圣賢書,家中之事倒也還是清楚的。”
盧景行原本慘白的臉因?yàn)檫@句話而漲紅,心虛地垂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