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這幾個人大包小包,拿著在別處不起眼,但是放在梵地現(xiàn)在就顯得格外隆重的謝禮登門的行為引起了旁人的注意,還是這幾個知情者當中又有誰一不小心嘴巴不牢靠了,到了下午,又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一些人,找客棧的掌柜打聽,是不是這里住著一個包治百病的神醫(yī)。
掌柜的這一次倒是表現(xiàn)得格外有信用,果真滿口否認,堅決不承認自己這里住了個神醫(yī)。
可是那些人見他否認得越是爽快,就越是心里面懷疑得緊,甚至有人趁著別人分散了掌柜的注意力,直接衝上樓去找人。
就這樣,嚴道心滿臉不情愿地陸陸續(xù)續(xù)給幾個人號脈看了病,不過這里面只有一個人從他這里得到了施藥,歡天喜地地離開了。
剩下的幾個,本也沒有什么大毛病,都是一些太陽灼了雨點砸了的小毛病,嚴道心自然是不予理會,號脈確認過之后便打發(fā)他們離開。
有的人見狀識趣地自動離開,也有人脾氣火爆一些,當場耍起無賴,被符文就好像拎一只雞似的揪著兩條胳膊提到門口,扔在了大街上。
被扔出去的人自然是無比狼狽的,也引來了更多的圍觀,這家客棧里面有神醫(yī)的說法不脛而走,變得更加一發(fā)不可收拾。
正如嚴道心預料的那樣,這梵地缺醫(yī)少藥,老百姓能夠找得到的巫醫(yī)往外更側(cè)重於“巫”的那部分,對“醫(yī)”卻並沒有多大造詣。
所以很多本來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到了他們口中,那可就不一定是怎么回事了。
偏偏治病沒有藥,做法事沒有錢,於是就苦了這些被嚇唬得六神無主的梵國百姓。
現(xiàn)在這些人聽聞有神醫(yī),是真的能夠給人醫(yī)好毛病的那種,不是什么裝模作樣的江湖騙子,頓時聞訊而來,第二天一早就已經(jīng)把這客棧給堵了個水泄不通。
沒辦法,陸卿把符文符籙都借給了嚴道心,站在他左右兩邊,儼然是護法一樣,遇到那種明明沒有什么問題,偏偏為了想要占便宜,就死皮賴臉求藥的,一律痛痛快快趕出去。
而基於這樣的情況,陸卿和祝余也只是出去在近處隨意轉(zhuǎn)了轉(zhuǎn)便又返回客棧中。
一白天過去,雖然說有符文符籙在一旁幫忙維持秩序,嚴道心倒也不用理會任何自己不想管的“病患”,但依舊折騰得頗有些疲乏,於是晚上吃了晚飯便早早睡下了。
夜里,祝余本來睡得還算踏實,畢竟進入梵地以來,也有幾日了,從頭到尾的的確確是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的,再加上還有陸卿在身邊,她也就逐漸放鬆了警惕,每晚都睡得挺不錯的。
忽然,一個細微的聲響將她從原本安穩(wěn)的沉睡中驚醒過來,祝余一下子坐起身來,腦子還有一點點發(fā)懵,只覺得身邊的人已經(jīng)一下子從床鋪上下了地,一陣風似的沖向了窗邊。
被陸卿掀起來的那一陣風拂過,祝余的腦袋也立刻清醒過來,趕忙起身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