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在后面看得心驚肉跳,眼見著接二連三又冒出來幾個這么大的孩子,都穿著大祭司府中童子的衣服,執(zhí)著地上前阻攔,不讓那些護院去打攪大祭司的閉關修煉。
而那些護院也是絲毫不留情面,見一個打一個。
大祭司府的童子雖說人數(shù)上是占了優(yōu)勢的,無奈身子骨單薄,也不像是什么學了武藝的樣子,全靠一股子蠻力沖過來阻擋,結果可想而知,就算是人多,也只能暫且攔下那么片刻,最終還是架不住這幾個彪形大漢的拳腳,沒用幾下就被打得七零八落,東倒西歪。
祝余朝陸卿看了看,陸卿從她的眼神里大概猜到了她的疑惑,于是微微搖了搖頭算作回答。
他們之前過來探路那會兒并不知道這個巷子深處就是通向大祭司府,只知道這里應該有些不一般,畢竟才走進來就被人盯上了。
而盯著他們的人,很顯然不是這些童子那幫毫無根基的角色。
所以那日在暗中盯著他們的又是誰?是夜里丟那個黃銅墜子進房的人么?
祝余默默猜測著,小心地從一個昏死在路邊的童子跟前走過,還要注意著腳底下,免得一不小心把地上的人給踩了。
符文符箓是一直跟在陸卿和祝余左右,那些欺負小孩兒的事情,梵王府的護衛(wèi)們信手拈來,熟練無比,他們兩個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連手都沒有抬起來過一下。
從小到大,跟在陸卿身邊這么多年,他們兩個多厲害的對手都不畏懼,但是這種好像恃強凌弱一樣的行為,他們實在是做不來,除非陸卿命令,否則他們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對幾個瘦弱的半大孩子下手的。
就這樣一路不知道打昏過去多少個童子,終于到了大祭司府的門口。
這道門平平無奇,如果不是梵王府的護衛(wèi)一路帶著他們直奔這里來尋人,方才又冒出來那么些個攔路的童子,祝余還要以為面前的不過是誰家宅院一個不起眼的后門呢。
原本她以為這位大祭司權勢滔天,仰仗著梵王的抬舉,光是在梵王府中就搞出了那么大的陣仗和花樣,到了自己的府邸還不得弄出花兒來。
結果現(xiàn)在看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兒。
到了大祭司府門前,這里站著大概五六個和方才一樣衣著的童子,只不過年紀似乎更小了,差不多只有十一二歲的樣子,這幫孩子堵在門口,姿態(tài)是很堅決的,只是眼神里面會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點膽怯。
祝余悄悄嘆了一口氣,垂下眼皮,有些不忍心看這些孩子一會兒要被那幾個一臉橫肉的護院打得如何七零八落。
果然,為首的童子向前跨出一步,義正言辭道:“大祭司閉關修煉,任何閑雜人等不得打擾!”
話音未落,打頭的那個護衛(wèi)便伸手過去,將那孩子一把扯過,大力向旁邊一甩,那孩子就破布頭一樣飛了出去,摔在地上只有哼哼的份。
又過片刻,大祭司府的大門就被那幾個護衛(wèi)給踹開了,一行人徑直走進去,門外倒著那幾個鼻青臉腫的童子。
這大祭司府,外面門面很樸素,里面雖然稱不上富貴堂皇,倒也稱得上是別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