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你現(xiàn)在也確實是不易,那我這事逗逗悶子能讓你心里頭好受一點,我也無所謂了。
總之你就放寬心,堂堂皇子被關(guān)在這里,那些下人也不敢與你為難。
父皇估摸著也就是一時生氣,誰叫你趕上他頭風發(fā)作的時候呢!
我一會兒再去找我母妃,讓她尋合適的機會與父皇說一說!有什么好消息,我一定告訴你!”
說罷,他擺擺手,好像生怕陸卿再與他聊婚事似的,趕忙離開,那兩個隨他一同來的隨從也趕緊跟在他身后,三個人一同離開了枷禁所。
他們一走,枷禁所里就又重新恢復(fù)了安靜。
祝余方才一直在一旁默默坐著,沒有靠近。
她現(xiàn)在是陸卿身邊的小隨從的角色,自然沒有那個往澍王跟前湊合的資格。
不過陸澤說話的時候也沒有特意回避誰的意思,他和陸卿之間的對話,祝余都一字不落地聽在了耳朵里,所以這會兒陸澤走了,她托著腮,兩眼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此刻已經(jīng)變得空空蕩蕩的走廊盡頭,若有所思。
陸卿起身舒展了一下略微有些發(fā)澀的四肢關(guān)節(jié),踱到祝余身邊,挨著她坐下來。
“怎么了?在想什么?”他等了一會兒才開口問。
“我在想,這位澍王殿下這一趟可真沒白來?!弊S嗵а劭戳丝搓懬?,有些嘲諷地笑了笑,“嘴上總是說什么與陸嶂并不親厚,很不熟的樣子,實際上對于陸嶂的事情,倒也總是一清二楚。
之前到家里面去的時候,告訴你陸嶂主動請纓要去巡查錦國與羯地、朔地的邊境。
這一次過來,說是與陸嶂都沒怎么碰過面,實際上對于陸嶂頻繁出入鄢國公府的事情也是一點含糊都沒有。
我之前只是隱隱約約覺著,但畢竟初次見面,沒有太多了解的機會,所以也說不準。
這一次見過之后,我想說,這位澍王殿下實在是個妙人?!?/p>
陸卿聞言笑了,輕輕嘆了一口氣:“能夠在這宮闈之中出生,順順當當?shù)拈L大,沒有中途早夭,沒有缺胳膊少腿,全須全尾熬到了長大成人,這本就是一件十分不易的事了。
更何況不僅如此,還能備受恩寵,擁有其他兄弟都不曾擁有過的格外開恩,這就已經(jīng)不能說他自己是個妙人這么簡單了。
確切說起來,他和他的母妃,都妙得很。”
祝余點點頭,對此深以為然。
“之前曹大將軍的麻煩,不是已經(jīng)都解除了么?”她壓低聲音,有些疑惑地問陸卿,“陸嶂最近這么頻繁地與鄢國公走動,聽這意思幾乎算是不避人了……
難不成鄢國公還有別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