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濟(jì),也得去會試走一遭,即便無緣前三甲,最起碼也可以進(jìn)士及第,從此天高海闊,大器晚成!
志得意滿的湯世懋,徑直走入淳化縣的一家小酒館,伸手就排開九兩大銀,以前所未有的豪邁姿態(tài),喊酒館的老板把好酒好菜盡管上,今日必須是不醉不休!
院試還早呢!
至于秦楓剛才的諄諄教誨,諸如讓他穩(wěn)扎穩(wěn)打,保持心態(tài)的話語,湯世懋渾然沒當(dāng)回事,無論如何也得好好醉一場,宣泄一下自己這大半生積攢的怨氣,告別一下被蹉跎掉的不堪歲月。
在這種心態(tài)下,不醉都難!
到傍晚,湯世懋喝得酩酊大醉,還能勉強(qiáng)維持腳步已經(jīng)算是難得,好在淳化縣治安一向不錯,他渾渾噩噩地走在馬路上,倒也無人覬覦,只是醉得太厲害了,昏頭昏腦地也不知道找個客棧落腳,而是茫無目的踉蹌著,自己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
吱呀……
一扇木門打開了。
或許真的是天命不可違,或許是單純的得意忘形。
總之,門一開,里面露出半張吹彈得破的臉頰,含羞帶怯,帶著微微的驚懼,仿佛是隨時可能受驚的小鹿一樣,一下子就撞進(jìn)了湯世懋的醉眼里。
五十五歲,本不該是躁動狂亂的年齡。
但是酒精,是個很糟糕的催化劑。
至少已經(jīng)有了九分酒意的湯世懋,看到這半張芙蓉粉面,霎時間口干舌燥,仿佛連年壓抑的情緒,在頃刻間轉(zhuǎn)化成熾烈的欲望,幾乎一眨眼就把他殘存的理智全都焚毀。
最關(guān)鍵的是,湯世懋雖然上了歲數(shù),但一直沒結(jié)婚,這些年除了讀書之外,唯一解決的渠道,就只能是各府縣的那些花街柳巷,去不起檔次太高的樓子,有時候瓦舍也能稍稍解決一二。
他雖然喝多,但看得真切!
那倚門女子臉上的妝容,正是樓子里姑娘慣用的。
所以!
不就是花錢么!
我,湯世懋,讀書半輩子,也該享受享受了!
以后平步青云,豈會短缺這點(diǎn)銀兩?
不如今日,花個痛快!
湯世懋最后的一點(diǎn)猶豫,就在這樣的心理建設(shè)下,土崩瓦解。
于是他踉蹌著上前一步,伸手擋住了即將關(guān)閉的門戶。
“啊?。 蹦桥幽樕虾鋈惑@慌,顯得不知所措,張了張嘴,卻只是發(fā)出沒什么意義的音節(jié)。
哈哈哈!
湯世懋膽氣更壯了三分,雄性的力量勃發(fā),伸手一把就推在姑娘胸前,把姑娘推進(jìn)門,然后自己反手掩住門戶,喘著粗氣,徑直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