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敝煸捌沉撕┯挂谎郏抗庵兴坪跤行┝詈┯垢文懢懔训纳钜?。
霎時間,從不知什么地方,竄出幾道人影,如鬼似魅一般,在胡惟庸遽然收縮的瞳孔中,飛快地來到朱元璋跟前,紛紛跪倒,神色沉凝。
“秦楓,去京城做什么?還帶了幾萬百姓?”朱元璋的確不知道此事,但要詢問消息,自然是要交給專業(yè)的人士,也就是暗中伴駕,保護安全的錦衣衛(wèi)。
雖然毛驤不在其中,但能擔(dān)任皇帝護衛(wèi)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胡惟庸雖然也帶了很多人手,陪著皇帝微服私訪,卻壓根沒察覺到這些暗中力量的存在,不由得再次驚出一身冷汗,感覺到大事越來越不妙。
“啟稟陛下?!卞\衣衛(wèi)中有人沉聲說道:“淳化縣縣令秦楓,頭頂大誥,已經(jīng)進入京城,要告御狀?!?/p>
哦?
這個消息倒是讓朱元璋微微吃驚。
出了什么事,要找皇帝告狀。
頭頂大誥,直入京師,這還是從秦楓心聲中學(xué)到的辦法呢,然后才有了朱元璋的那道圣旨。
可是,兩年的時間過去了,第一次按照圣旨上所說,到京師告狀的,竟然就是秦楓本人。
這顯然有些荒誕,讓朱元璋的臉上,再次泛起了古怪的神氣。
“啟稟陛下!微臣……知道此事……”胡惟庸知道局面已經(jīng)極其糟糕,再也顧不得隱瞞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已經(jīng)不是隱瞞那樁無關(guān)緊要的殺人案,而是不能讓后來栽贓嫁禍的事情敗露,那可是欺君的死罪。
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
胡惟庸跪伏在地,連連磕頭,顫聲奏道:“數(shù)日前,淳化縣有個姓徐的人家嫁女……”
“哦?是徐鼎臣家么?”朱元璋忽然插嘴問道。
嘶!
胡惟庸的心,再一次墜入深淵。
這淳化知縣,到底是誰?
是秦楓還是當(dāng)今皇上?
怎么……連徐家人的姓名,都知道得如此詳細,就連我都不知道徐家都有什么人啊,徐鼎臣是誰,名字好陌生……
但事到如今,胡惟庸也只得硬著頭皮,咬牙繼續(xù)說道:“……行兇者,名叫陸三通,乃是……我一個妾室的弟弟。后來被我得知之后,微臣將他們狠狠訓(xùn)斥一頓,本想移交衙門重審此案,不曾想這姐弟倆嚇破了膽,竟然誤解了微臣的意思,雙雙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