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說,不后悔。
他只后悔,沒有護好她。
“言維葉?!笔仟殞籴d清甜的嗓音,她從夢中醒來,“你名兒是哪幾個字呀?!?/p>
她看著他,剔透的眼里只有他,仿佛他進到了夢里。桌上shi淋淋的花瓣有滴水珠墜下來。
五年前,她也問過。
2011年冬天,大三上學期。
大家都在為畢業(yè)后的發(fā)展做規(guī)劃。
岑綿就是按部就班,繼續(xù)在這家編劇工作室實習。
大二的時候,她因為資歷尚淺,只能從沒名氣的小工作室開始,轉(zhuǎn)眼間過去一年,這間工作室在年末出了一部爆款,成了行業(yè)黑馬。
這天臨下班時候,老板特地找過來問岑綿能不能陪她
去應付下客戶。
岑綿說可以,也提前說了自己酒精過敏和宿舍門禁時間,還騙他過了晚上九點人不在就要打家長、輔導員電話。
老板笑岑綿緊張過度:“我們這小作坊能有多大生意要談到九點,放心八點你就能走人?!?/p>
約定地點在一家會所,挺偏的,即便她高中就來北京生活,這地方也是頭回知道。
會所環(huán)境倒是很雅致,岑綿邊走邊參觀,心里還在感嘆土包子老板竟然有這種審美。
那時候,會所不是什么好詞,岑綿下意識覺得去這里是不安全的,親眼見了,感覺自己多慮了。
他們剛進包間,對方說得第一句話不是寒暄,而是:“喲,又招來新人啦,這臉蛋做編劇不覺得浪費?”
“年輕人有自己的規(guī)劃,咱只能引導一下,別的管不了?!崩习迮闹d肩膀,讓她坐那人邊上。
岑綿小聲拒絕過,老板卻裝聽不見,兀自先入座了。
她嘆了口氣只好從命。
嘴里聊這著事對方的眼睛卻總不老實往她這瞟,聊得盡興開始拿岑綿開玩笑。
讓她喝下面前的酒,就立馬簽合約。
岑綿知道這種人見多了拿酒精過敏找借口的,她裝模作樣抿了下杯口,就開始全程憋氣,憋到臉色通紅,邊咳嗽邊喘,把一桌人嚇壞了,千鈞一發(fā)之際有人給岑綿遞來水,她順著這個臺階下來。
慢慢緩和了狀態(tài),這下沒人敢多留她。
岑綿一路說抱歉走出了門,這門一關(guān),總算是擺脫了那群妖魔鬼怪,長舒一口氣,打算叫個車趕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