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背影,言維葉看了很久。
之后言維葉母親打來電話,他在書房接的。
電話通了那邊卻不說話,言維葉嘆了聲:“媽,您有話直說,我又不是快死了?!?/p>
“瞎說什么,我就是看看你最近怎么樣,身體好些了么,家里阿姨說你給她放假了。”
“嗯,最近跟槐斯一塊?!?/p>
“少喝酒,醫(yī)生說了再進醫(yī)院就沒那么容易出來了?!?/p>
“我知道,您那邊深夜了早點睡吧?!?/p>
“有空來看看……”
言維葉打完電話從書房出來外邊已經(jīng)放晴,岑綿躺在玉蘭樹下的藤椅上曬太陽,桌上有幾朵掛著水的玉蘭花。
他笑了笑,又撥了一通電話。
“我正要打給你呢?!备呋彼?,“今晚出來不,老楊新酒吧營業(yè),你不是徹夜買醉么,試試?”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去了?!?/p>
“什、什么?”高槐斯懷疑自己叫沒睡夠耳朵出問題了。
“幫我跟你妹那打聽一下蘇薩克氏癥候群這個病?!?/p>
“這不是岑綿那病嗎,怎么突然提這出?!备呋彼狗磻?yīng)過來了,“你見著人啦?!”
言維葉沒言語,高槐斯已經(jīng)知道個差不離了,“放心兄弟,這事我不跟別人說。”
“嗯,謝了?!?/p>
高槐斯把手機往床上一撩,感慨頗多,他們幾個從小一個院長大,言維葉也算是個開朗的小伙,這幾年越來越寡言了。
這會岑綿還在那闔眸躺著,他拿著薄毯走了出去。
那幫兄弟她都見過,以前還能跟他聊上幾句誰又做了她不待見的事兒,批判得頭頭是道,現(xiàn)在有的人家道中落,跟他們沒了聯(lián)系。
他其實很想告訴岑綿,欺負(fù)過她的最后都沒什么好結(jié)果。
言維葉走過來岑綿也沒睜眼,看來是真的睡著了,他動作放得更輕給她蓋好,伸到臉側(cè)的手倏爾停住,陰影恰好停留在上面,他只能這樣偷來一點曖昧。
手慢慢往上,影子跟著摸到她的眼睛,睫羽輕輕動了。
言維葉在想,她還記著那些人嗎,如果不記得了,這姑娘還真是聰明,會傷害她的都忘了。
也許只有忘記他們,才能真正遠(yuǎn)離。
有人問言維葉后悔招惹人姑娘嗎。
他都說,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