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姨正在雇主家做事,突然接到學校老師電話,說她家田文博撬人窗戶偷錢被抓,蔡姨當然不信,文博怎么可能會偷錢?
她趕緊跟雇主請假趕去學校,田文博雖然干了這事兒,卻打死不承認,看到親媽來了是又哭又喊說自己冤枉。
警察跟兒子,蔡姨信誰還用說嗎?
她坐地大哭賴警察亂抓好人,抓不到真正的小偷就拿她兒子頂罪,在學校大鬧一通,但田文博滿了十八歲,蔡姨再鬧,也得看小賣部老板愿不愿意息事寧人。
偏偏人家不愿意,眼見兒子哭喊著媽被帶走,蔡姨心都要碎了,所以才趕來這兒求助,只是陶晴好跟黎成周都不在家,她便先求了黎深,并且口口聲聲保證田文博絕對是被人陷害的。
“……就是他那兩個同學!天天帶著我家文博不學好,都把文博給帶壞了!”
蔡姨義憤填膺拍著大腿,“我跟他說了多少回別跟那種差生一起玩,他就是不聽,現(xiàn)在好了,那倆小兔崽子一個屁都不放,讓我文博給他們頂罪!”
陶晴好沒見過田文博,也不知蔡姨說得是真是假,但郭阿姨覺得吧,這樣的媽能養(yǎng)出啥樣好兒子?
“陶老師,你可一定要跟黎先生說說,讓黎先生救救文博?。 辈桃逃珠_始哭,“他今年高三,正是人生最重要的時候,千萬不能出事啊,不然一輩子都要毀了!”
汪香留憤憤不平:“活該,誰讓他偷東西,這種人也配上大學?”
郭阿姨擔心陶晴好一口應(yīng)承,連忙搶話:“哎呀,你說說你,怎么不相信警察呢?要是你兒子真是被人陷害的,警察肯定能查出來,到時候你家兒子就能回家了,不用擔心?!?/p>
蔡姨怒道:“誰說的?他們要是存心害我家文博呢?我家文博是好孩子,好學生!”
黎深雙手環(huán)xiong靠在一樓欄桿旁邊,眉頭微蹙,他不傻,蔡姨哭訴時他就覺得她避重就輕,什么都說是別人帶的,好像田文博是個弱智,分不清對錯。
要真是被人陷害,這個忙肯定要幫,但如果不是,直接答應(yīng)下來可不好。
陶晴好當然也想得到這一點,她安慰蔡姨:“你也不用太擔心,郭姐說得對,要相信警察,他們不會污蔑一個好孩子的?!?/p>
蔡姨覺得這聲郭姐特刺耳,她跟郭阿姨還有陶晴好年紀相仿,可能比陶晴好大個幾歲,但她在這工作五年多,陶晴好可沒叫過她一聲姐,現(xiàn)在這姓郭的才干多久?
只是眼下兒子的事情最重要,蔡姨沒工夫計較,雖一口咬定田文博被人陷害,但她兒子到底是不是她想象中那么完美,她心里其實隱約有數(shù),所以才死活要陶晴好答應(yīng)她一定救人。
陶晴好心腸軟,不大擅長拒絕人,黎深見她隱約有被說動的模樣,眉頭微動,剛想開口,一張椅子被刻意推出刺耳的響聲,了了吃完蛋糕跟水果,對陶晴好說:“前幾天的曲子練會了,彈給你聽。”
雖然每天都在忙著學習,但了了依舊能抽出時間跟陶晴好學鋼琴,現(xiàn)在她說要彈琴給陶晴好聽,陶晴好怎么能不高興?
而且了了過時不候,她要是現(xiàn)在不去,再想聽就沒機會了。
郭阿姨大聲道:“哎呀我知道你心里頭著急,但著急也沒用不是?陶老師沒那么大的人脈,還是得等先生回來?!?/p>
蔡姨好歹在這工作過五年多,黎成周雖溫和儒雅,卻不像陶晴好心軟好說話,他只有對待妻子時才溫柔似水,蔡姨對他向來是敬畏多過親近,不然也不會抓著陶晴好,想陶晴好幫忙。
只要陶老師先答應(yīng)了,先生就肯定不會拒絕。
可陶晴好被了了叫走,蔡姨想去追,郭阿姨搶先一步牢牢抓住她雙手,面露憐惜不停安慰,蔡姨不想被安慰都不成。
很快,從樓上傳來悅耳的琴音,黎深有點訝異,他知道后媽這個女兒很聰明,聽說還要提前畢業(yè),所以這陣子忙著考試,兩人基本打不著照面,卻沒想到她學琴也這么快。
陶晴好趴在鋼琴蓋上,雙手托腮笑容滿面看女兒彈琴,了了的音樂天賦出乎她的意料,以前在村子里沒有條件,現(xiàn)在有琴也有時間,要是女兒想學,她還可以去請音樂學院的老師來教。
黑白琴鍵上跳躍著修長的手指,無數(shù)歡快的音符隨著手指舞動洋溢于空中,一首節(jié)奏明快的曲子,情感到位,但彈琴的人卻面無表情,陶晴好想笑,忍住了。
了了是在與陶晴好相認后才接觸到鋼琴,她學得很快,譜子看一遍就能記住,但很少彈給陶晴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