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珈驚了,她欲哭無淚:“您變了,以前您很疼我的?!?/p>
尤尚食無語凝噎,維持住了成熟穩(wěn)重的形象,沒有沖樊珈翻白眼。
樊珈死死纏著她,跟條小尾巴一樣是尤尚食到哪兒她到哪兒,非得尤尚食給她支個招,最后把尤尚食惹毛了,一巴掌拍她腦門上:“別什么事都來找我,你如今也是正六品的尚食女官,與我平起平坐,遇著事自己想法子解決?!?/p>
樊珈哭喪著臉:“可是人家就是想不出來?!?/p>
尤尚食冷酷道:“那你就等死好了。”
樊珈耍無賴:“不行,我要是出事了,您也討不著好,您就是不管我,也得管管咱尚食局其它人吧?王善興那群人可一直盯著咱們尚食局,想抓咱小辮子呢!”
這要真是什么難事,尤尚食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但五年下來,她對樊珈極為了解,這就是頭牛,不甩一鞭子不肯走,勾心斗角樊珈興許沒轍,但要論做菜,她腦海里可有無數(shù)新奇有趣的點子,尤尚食就不動了,這丫頭為何總覺得自己不行?
十八歲的尚食女官,要真的沒兩把刷子,把她提拔上來做什么?
以前跟喬尚食搭檔,兩人整日累得要死要活,后來喬尚食離宮做大事去了,樊尚食上位,看看如今的尚食局!
不僅效率見快,連宮人的整體素質(zhì)都上來了,現(xiàn)在再來幾千人一同用餐也不會手忙腳亂,定制餐盤方便好清洗,打菜窗口從來不擁堵,衛(wèi)生更是一騎絕塵,這都是樊珈的點子呀,她跟喬尚食可想不出來。
要是樊珈知道尤尚食對自己寄予厚望,一定會捶地大哭,她哪里懂什么管理,她就是把吃食堂的經(jīng)驗,跟老媽開小吃店的經(jīng)驗照搬過來,說句不好聽的,這都是在現(xiàn)代社會習以為常的事,就跟她那些方子一樣,不是她原創(chuàng)的,所以她從不吝嗇教給別人。
被無情拒絕的樊珈在床上翻滾一整夜——升職后她住單人房了,直到半夜也沒能睡著,于是披著衣服鉆去隔壁尤尚食房間,差點把覺淺的尤尚食嚇出個好歹。
“……”
尤尚食很想動手打人,見樊珈一臉可憐巴巴,這才勉強忍住。
她起身點燈,沒好氣地瞪樊珈:“冷不冷,就穿這么點?上來!”
樊珈嘿嘿一笑,擠上尤尚食的床,討好道:“尤尚食,尤大人,親愛滴尤姨,您就給我指條明路吧,到底該怎么辦才好?”
尤尚食看她這一臉天真,似乎有點明白那位為何當初會下那樣一條命令。
她嘆了口氣,問樊珈:“你有沒有想過,十一殿下這么做的原因?”
樊珈點頭:“我想過啊,不想被逼婚?”
尤尚食啞口無言,她用一種奇奇怪怪的眼神盯著樊珈腦殼看,似乎是想打開瞧瞧里面裝了些什么。
樊珈則覺得自己有理有據(jù),首先,寵妃系統(tǒng)說過,無名是十一殿下的白月光,這白月光是真是假暫且不說,重要的是他已經(jīng)十九了還沒娶正妃,而曹妃正虎視眈眈要給他塞女人,這不正好拿無名當理由搪塞過去?
反正她覺得吧,在民間長大的蕭琰不知道經(jīng)歷過什么,對曹妃到底有多少真心不好說,下毒看似很喪心病狂,仔細一想也不意外。
這毒不傷根本,也不致命,曹妃往床上一躺,蕭琰就又能逃婚又能盡孝,刷一波名聲,多好啊!
尤尚食聽她這么一說,感覺很離譜,卻又挺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