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汪香留抱著腦袋冥思苦想:“啊……我怎么感覺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想起來了!他不是蔡姨兒子嗎?!”
見了了歪頭,她解釋:“之前蔡姨還在家里時,你在樓上不出來,我就到處飄,看到過媽送書給她,說什么讓她家文博好好讀書,爭取今年也考進首都大學(xué)。”
說完,汪香留一臉我懂了:“肯定是因為蔡姨被辭退,他來找你算賬的!”
想了想又說:“不對啊,憑什么?雖然辭了她,但多結(jié)了三個月工資跟獎金,還幫她找了下家,她兒子憑什么來找你麻煩?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
就算沒給三個月工資沒幫忙找下家,因為不喜歡所以換人,就得被找事?
其實這事兒,還真怪不著了了,但蔡姨覺得自己之所以會被辭退,就是因為這個霸道的女孩太不講理,她在黎家干了五年都好好的,這女孩一來自己就丟了工作,雖然說黎先生幫她聯(lián)系了新的雇主,但這不對比就沒有高低,新雇主一家可沒有黎先生一家和善!
蔡姨想得太多,事實上新雇主一家并不難相處,人家只是沒有像陶晴好那樣以各種各樣的理由給她加獎金,外加奉送免費資料而已,但蔡姨想念的也不是陶晴好,而是黎成周跟黎深,甚至于她時常擔(dān)心自己走了,黎深一個人在家面對后媽繼妹還有不是一條心的親爸得多難受。
心里想得多,嘴上就會抱怨,田文博作為直接受益人,感受最為明顯。
媽給的零花錢少了,平時每次回家都大包小包,現(xiàn)在也沒了,那些書啊什么的,雖然他不看,可都是很難買的參考書,隨便轉(zhuǎn)手一本就夠他上好幾天網(wǎng)呢!
再加上蔡姨時不時數(shù)落了了兩句,說她是鄉(xiāng)下丫頭沒規(guī)矩,田文博可不全聽進心里?
他沒錢憋得難受,一沒本事自己賺,二吃不了苦不想打工,三天上也不掉餡餅,就想教訓(xùn)教訓(xùn)鄉(xiāng)下丫頭,讓她知道什么叫厲害。
蔡姨對兒子非常有信心,認為田文博一定能考上首都大學(xué)——鄉(xiāng)下丫頭都考得進來,她兒子咋不行?
她不僅會把陶晴好母女的事情告知黎成周,還會跟家人講黎家家事,有時不免添油加醋,田文博一聽說了了媽是二婚,她是二婚媽的拖油瓶,膽子可不就大了起來,覺得欺負她也沒事?
哪怕蔡姨還說了了性格很差,把黎深打到住院,田文博也沒當(dāng)回事,一女的,想把男的打進醫(yī)院,肯定偷襲的唄,他主動找上門不給對方機會,那鄉(xiāng)下丫頭還能把他打死是怎么地?叫她跪地求饒認錯!
汪香留見了了表情冰冷,立刻不厭其煩地提醒:“打一頓就行了哦,不能下手太重,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皇帝了?!?/p>
了了:“把你身上錢都掏出來?!?/p>
田文博生怕再挨打,所以不敢不交,但他最近很窮,翻遍全身上下也沒幾個鋼镚兒,了了不嫌棄,全部拿走,然后轉(zhuǎn)身走人。
田文博不敢相信她居然就這么算了!
汪香留是勸了了別傷人,不是叫她忍著氣別出,見她不再追究,震驚不已:“你,你不揍他了?高低揍一頓再說啊!不然把他拽到學(xué)校門口,媽還在呢,她要是知道,肯定找蔡姨算賬?!?/p>
了了說:“怪不得你在汪家過不好,在葉家也過不好。”
汪香留:“……說話就說話,人身攻擊干啥?”
別以為她聽不出來,這是在諷刺她笨。
了了懶得跟汪香留解釋,她捏著手里幾枚鋼镚,經(jīng)過學(xué)校募捐箱時,順手丟了進去。
直到晚上睡覺,汪香留才敢相信了了是真的不追究,她不理解,就算不教訓(xùn)田文博一頓,跟媽說一聲總行吧?再不然跟黎成周說啊,讓黎成周擺平,可了了居然就當(dāng)這件事沒有發(fā)生。
汪香留恨自己只是個小雪人,不然她絕對要去告狀!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了了跟陶晴好一起回家,郭阿姨正在院子里裝模作樣地澆花,看見她倆回來,火速迎上:“陶老師,了了,你們回來了,頭前那個姓蔡的來了,黎深把她叫書房去了,也不知在說些啥,要不要我打電話通知先生?”
陶晴好挺高興:“蔡姨來了啊,好久沒見著她了,她跟黎深感情挺好,可能是回來看他的吧?!?/p>
郭阿姨搖頭:“我看不見得,她眼睛是腫的,估計哭了挺長時間?!?/p>
汪香留激動地飛進客廳,根本來不及等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