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次的會議都要換地方開了嗎?
了了這樣想著,一行人已經轉而進入了另一座宮殿,一只腳剛踏進去,迎面就撲來一股異樣的味道,甜甜的暖暖的,帶著不容忽視的鐵銹味。
國王陛下坐在主位之上,西斯大公侍奉在他身旁,如今七位大公只剩下五位,伍德洛、扎克利、修先后失去了大公的資格,對國王來說,他沒有發(fā)怒,并不代表內心真的毫無波瀾。
殿內的中央地毯是一塊雪白的毛皮,看起來質量極好,摸起來也很細滑柔軟,此時這塊雪白的毛皮已經被鮮血打shi,倒在地毯中央的是一個人……應該是吧,他身上有什么東西正在爬動,密密麻麻的數(shù)不勝數(shù)。
甜膩的氣息來自此人身上的傷口,流血的地方被涂抹了上好的蜜糖,數(shù)不清的蟲蟻正如饑似渴地在傷口中爬來爬去,造成劇烈的痛苦。
大殿內的溫度比外面略高,這令傷口處的蜜糖融化成了流體,可憐的人正扭曲地顫抖著,像一條絞緊的毛巾,真可憐。
“這是在做什么?”哈里森皺眉詢問。
別誤會,他不是在憐憫地上的可憐人,他是在疑惑,因為他對此人的身份,以及國王明顯流露出的負面情緒一無所知。
明明他才是父親唯一的孩子,是未來帝國的繼承人,可他與父親還不如杰茲拉格與父親親近,尤其是一些機密大事,父親似乎只肯信任杰茲拉格。
以前哈里森一直認為自己是繼承人的不二人選,可現(xiàn)在他不這么覺得了,尤其是在大公們接二連三隕落之后,他感覺這個世界也并不是始終圍繞著自己在轉,大公也會被打敗,也會被殺死……太離譜了這種事,不應該發(fā)生在天之寵兒的他們身上。
人在恐慌的時候,會渴望安全感,哈里森的安全感就是權力,在有資格繼承王位的大公中,他從來認為自己是與眾不同的,但如果父親另有打算呢?
了了無視了地上□□的人,隨意找了把椅子坐下,冷眼旁觀國王對罪人的用刑。
這位國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神秘得難以捉摸,還是頭一回看見他如此殘酷的一面。
被用來當作刑罰的蟲蟻并不普通,它們非常懂得享受活人的血肉,會遵循本能去追逐新鮮的血液,細小的牙齒咬合力驚人,成群結隊時能將人骨啃穿,鉆進去吞食骨髓。
一只或是幾只蟲蟻算不得什么,可如此多的數(shù)量盤踞在一個人身上同時進食,啃噬與咀嚼的聲音非常明顯,咔嚓咔嚓,聽的人無端感覺煩躁,坐立難安。
所以也不怪大公們認不出這究竟是不是“人”,因為他的面部長相已經被啃穿了,只能從殘存的生理特征來判斷這是個男人,且年紀不會太大。
杰茲拉格與西斯分別占據(jù)了國王兩邊的位置,了了與格蘭特則落座于國王的左右手,除了罪人外,哈里森竟然成了最多余的那個,不過他可不愿意接受這種現(xiàn)實,因而主動朝國王逢迎:“父親,究竟——”
國王卻沒心思同他上演一出父慈男孝的好戲,他無視了哈里森,視線落在地毯上的罪人身上,他一字一句地說:“……希望之星出現(xiàn)了?!?/p>
了了朝他看去。
如此重大之事,分得清輕重的哈里森立刻轉移了注意力:“這人跟希望之星有關?”
杰茲拉格代替國王回答:“他是希望之星的伙伴。”
格蘭特作為同樣狀況外的人物,他魚。
“之前放走的兩人,去把她們抓回來?!?/p>
正在奮筆疾書的菲歐娜手一頓,從桌上小山高的文件中抬起頭,不敢置信,難掩憤怒:“……既然要抓回來,那一開始就不要放她們走哇!當時把她們抓住不就行了嗎?”
大公那雙冷冰冰的眼睛已經無法讓菲歐娜感到恐懼了,面對這種不講理的上司,她真的有很多怨言要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