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楓懷這兩天都在琢磨空間怎么作為武器來使用,她并不像妹妹覺醒異能,可以操控冰雪,要是沒有這顆水晶珠子,她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但妹妹展示過了,一樣的空間,妹妹卻能運用自如,這讓賀楓懷忍不住懷疑,自己當(dāng)初到底是怎么考上的重點大學(xué)?
她用力滑著雪,由于力氣大,滑草板正快速前進(jìn)中,村子里早早修了水泥路,現(xiàn)在雪積得這么厚,除了露在雪面上早被凍死的一點樹梢跟草垛外,暢通無阻,賀楓懷難得感受到了早已被遺忘的童趣——那是在彭疇拋妻棄子后就徹底死去的童年。
白茫茫一片大地,如果不戴護(hù)目鏡的話根本無法直視前方,大雪依舊不停,看這樣子,至少還有半個多月要下,天地之間盡是蒼茫,無論是美麗還是丑陋,純凈亦或臟污,都被大雪徹底掩蓋,它無情地吞噬了一切。
賀楓懷這兩個多月都待在溫暖的房子里,大腦似乎也跟著上了銹,如今寒風(fēng)一吹,雪花撲面,反倒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清醒。
到了瓜田主人家,由于雪已經(jīng)漫過墻頭,賀楓懷對妹妹說:“你在這兒別亂走,我進(jìn)去看看。”
她往屋子里看去,村子里年輕人是都進(jìn)城打工去了,但并不窮,家家戶戶基本都起了兩層樓房,她們之所以敢在雪地上馳騁不怕被人看見,是因為雪下得太大,這個滑草板顏色又比較淺。
了了說:“不用去了?!?/p>
賀楓懷一愣:“什么?”
“死了。”
她感覺不到屋子里有活人的氣息。
賀楓懷沒問妹妹是怎么知道的,心里有點酸澀,卻也不意外,村子里大多是老人小孩,熬不過去這場大雪太正常了。
就算在末世里活了七年,見識過無數(shù)丑惡與死亡,賀楓懷依舊會悵惘。可能是因為重生的緣故,她找回了姥姥跟妹妹,所以對別人也多了一分心慈,否則按照上輩子的她,離開啟山市時不會給兩名室友留下那么多物資。
回到家后,姥姥問怎么樣了,賀楓懷本來想說謊,轉(zhuǎn)念一想等大雪停止,姥姥早晚會知道,便搖了搖頭。
姥姥沒有賀楓懷想象中那樣脆弱,她是一位很有智慧也很想得開的老人,“等雪停了,要是有條件,幫人家收殮吧,也算是全了情分?!?/p>
賀楓懷點點頭,該說不說,她還買空了一個專門做骨灰盒的廠子,東方人講究入土為安,但末世里很多人稀里糊涂地便死了,沒有留下姓名與身份信息,賀楓懷這輩子不想這樣。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賀楓懷情緒略有些低落,她靠在窗戶邊上向外看,眉心卻突然被人碰了一下,一股寒意侵襲至四肢百骸,轉(zhuǎn)瞬即逝,在滑草板上看見浩渺雪景時那種清醒感空前絕后的清晰,賀楓懷還想問妹妹做什么,腦子里卻靈光一閃!
了了隨意坐了下來,手里抱著一摞書,嘩啦啦的翻。
賀楓懷跟姥姥早知道她的本事,別看她翻得快,記得也快,那是扎扎實實一個字不帶漏的,賀楓懷存在空間里那點子書哪里夠看?
只是眼下賀楓懷沒功夫去圍觀妹妹看書,她腦海中那點靈光愈發(fā)清晰,從一個小小的微弱的光點,似乎變成了一條明亮的光帶,意識化作一只手,將其狠狠抓?。?/p>
空間是什么?
從科學(xué)上來講,空間是一種與時間相對的物質(zhì)可觀存在形式,從哲學(xué)上來講,空間是無界永在,是測量數(shù)值,但不管是哪一種解釋,它都是存在的,且無處不在。
水晶珠子里的是空間,她們所在這個房子是空間,甚至于整個世界也是空間,賀楓懷在啟山市的時候,空間就在啟山市,賀楓懷回到惠城,空間就在惠城,她從外向內(nèi)儲存物品時,可以任意決定放進(jìn)去的物品大小以及所需的內(nèi)部空間,她可以快速打開,也可以慢慢關(guān)閉。
雨水從萬米高空墜落,無法傷人分毫,湍急的海浪卻能將人吞噬;春天的風(fēng)溫暖輕柔,冬天的風(fēng)卻如刀子劃過人的面頰。
人也是如此,從出生時無法自理沒有意識的嬰兒,逐漸生出智慧,變得強(qiáng)壯,那么空間憑什么就只能用來儲物,不能用來作武器?
如果她能將空間壓縮到極為細(xì)小鋒利的程度,如果她的意念足夠快,那么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出現(xiàn)空間,賀楓懷甚至可以任意決定空間的狀態(tài),是刀,是爪,亦或是鋸齒。
那天妹妹演示時,賀楓懷明顯感覺到有什么東西觸碰到了自己的后頸,現(xiàn)在她才明白,那是妹妹的手。
明明當(dāng)時妹妹坐在身邊,可當(dāng)她抬起手,卻能在賀楓懷頸后撕裂一條口子,更別提她還能將空間壓縮成刃。
賀楓懷激動地站了起來,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跟上輩子參加高考寫語文作文時一模一樣!當(dāng)時是感覺文思泉涌,現(xiàn)在也是靈感迸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