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只能考第二名,再不然就是兩人并列第一。
耿厚澤因此很不服氣,她不覺得自己比了了差,那為啥連六歲的小孩都考不過?
于是她比從前更加努力,有女生放假去耿厚澤家找她玩,親眼看見她居然一邊吃飯一邊看書,太恐怖了!
耿厚澤父親死得早,她娘一個人帶著她,二叔見她們孤兒寡母的,想霸占她家的房子,耿厚澤母親便帶著她回了娘家。
可娘家有兄弟,住個一年半載還沒什么,再久了人家也不愿意,好在后來大隊有了廠子,耿厚澤母親順利進了廠子上班,娘倆的日子這才好過起來。
哪怕是在最難的時候,耿厚澤母親也堅持送女兒去念書,她從婆家被趕出來后,她就帶著女兒去改了戶口,連姓一并給改了。
那邊人不是說女娃以后是要嫁人的,不是他們家的嗎?那甭管耿厚澤將來有沒有出息,都跟他們一點關(guān)系沒有。
耿厚澤很要強,沒跟了了同班前她還會出去玩一會,現(xiàn)在是徹底不玩了,而且了了干什么她都很注意,似乎是想從中找到了了成績穩(wěn)壓自己一頭的秘訣。
聽老師宣布這次要全縣統(tǒng)一試卷后,耿厚澤更有動力了,要是她能考到第一名,能賺好多好多錢!
了了在耿厚澤心里,就是跟她搶錢的對手,兩人關(guān)系能好就奇怪了。
不過這只是耿厚澤單方面的敵視,了了并沒有多么得意——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孩,總不能因為比一個十幾歲的女孩成績好便沾沾自喜。
而這一切在耿厚澤看來就是:啊她真的沒把我放在眼里,我連當她的對手都不配嗎真是氣死我了!
氣得她當天晚上狠狠吃了三大碗飯,次日路過了了身邊時,耿厚澤難得優(yōu)越感十足地昂首挺xiong,只把視線下垂,唔,這個角度剛好看見這小孩的頭頂,頭發(fā)倒是蠻茂密的,可惜太矮了一點。
了了:?
她莫名其妙地看著耿厚澤趾高氣昂從自己面前經(jīng)過,不知道對方突然神氣什么。
期末統(tǒng)考只考語文和數(shù)學,一個上午就結(jié)束了,因為知道這次考試的重要性,學生們出了考場神情都比較凝重,有些沒考好的眼圈兒直接紅了,了了也迎來耿厚澤難得一次的搭話時間。
“喂,你考得怎么樣?”
了了瞥了她一眼:“還行。”
還行是個什么答案?耿厚澤自我感覺也挺良好,她皺皺眉:“最后那道附加題你做出來了嗎?”
卷子整體難度偏高,但不是難在知識點,而是題目出得比較賊,陷阱很多,稍不注意就要完蛋,真正的難題是最后一道附加題,這道題特意標注了可以不做,但附加題總分二十,也就是說,做對了附加題能拿到一百二十分!
這得甩出多少人去??!耿厚澤后半部分考試時間全在琢磨這道附加題了。
她能感覺到這次考試縣里真的很重視,以前她們考試,監(jiān)考老師都是自家學校的,這次卻是公社小學的老師,她們學校的老師則是去公社小學交換監(jiān)考,堅決杜絕作弊的可能。
除了好勝心強,想賺錢讓娘不要那么辛苦外,耿厚澤還想給春山小學爭口氣。
她之前是在公社小學念書的,可大隊里在公社念書的女孩很少,耿厚澤經(jīng)常得單獨上下學,她娘很擔心她遇到壞人,所以只要有時間就接送她。
春山小學建立后,耿厚澤主動提出要轉(zhuǎn)回來,事實證明她的選擇沒有錯。春山小學的老師更負責、更認真,學校的學習氛圍也比公社小學好,就連教室玻璃都比公社小學更亮!
了了嗯了一聲。
聽她說也做出來了,耿厚澤輕哼:“那你也不一定對?!?/p>
說完驕傲地一扭頭,走了。
了了:……
為了公平,這次所有的卷子,包括公社小學在內(nèi),通通都收到了縣中心小學,糊名裝訂,再由老師們進行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