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兩人齊齊扭頭看向納蘭茗,異口同聲道:“你站誰那頭?”
納蘭茗此刻就后悔,非常后悔,讓這兩人互相瞪得了,最好瞪到地老天荒,自己何必淌這趟渾水?
幸好本地縣令姍姍來遲,讓納蘭茗得以喘口氣。
縣令也不瘦,但和縣尉一比就好多了,頂多是脖子粗了些肚子大了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臨產(chǎn)孕婦。
已經(jīng)沒有人再敢往縣尉等人身上砸東西,反正那群人已經(jīng)出氣多進氣少,時日無長,縣令的到來讓人們再度想起官府的暴戾野蠻,恨不得現(xiàn)在就轉(zhuǎn)身逃走。
誰知縣令到場,卻沒有下令抓人,甚至他那張圓盤般的臉上,汗水滾滾而落,他卻連動手擦的心思都沒有,幾乎是連滾帶爬趕到的碼頭。
“下官罪該萬死!下官罪該萬死!”
還沒到了了跟前,此人已經(jīng)腿軟得跪了下來,一路膝行至了了面前,不??念^謝罪:“不知殿下到來,有失遠迎,下官惶恐、下官惶恐??!”
被人找上門時,縣令正抱著新得的美貌男伶睡得噴鼻涕泡呢,隨后一道寒光直刺枕面,美男被嚇得尖叫,縣令也沒好到哪兒去——再是個傻子,認不得雁翎刀,也認得雁翎刀上慎刑司的標記!
他這么一個小小破縣令,怎地招惹到慎刑司了?
因此他連尿shi了的褻褲都沒來得及換,慌忙套上官袍便帶人直沖碼頭,尤其是見縣尉等人那副死相后,更是嚇得魂不附體。
他們這小地方,怎地會有金枝玉葉駕到?
了了一腳踢在縣令肩頭,將他踹得翻了個跟頭,他屁都不敢放一個,又連忙爬回來俯首跪好等候發(fā)落。
納蘭茗微微笑道:“縣令大人,吾等船只??坑诖颂?,不知應當怎樣繳稅呀?”
她不問還好,一問縣令嘴都瓢了,不知道該怎么回這話。
要說他收稅的名頭,那真可謂是五花八門想象力豐富,什么??慷惓龊6惗际切嚎?,還有踩踏稅路過稅以及喘氣稅呢!別的貪官是扒百姓一層皮,他是直接喝血吃肉,連骨頭都要嚼碎了吞咽。
這么大一艘船??吭诖颂?,縣令能不知道嗎?守船的人便是他派的,就等著船主現(xiàn)身,問其收費呢!
當然,不是簡單的三日??慷?,本地??慷惏聪⑹?,一息兩文錢,而一息頂多也就三秒鐘。
不給?不給也行,那你就別想有好日子過,買賣別想做門別想出,想搬遷?也行,但搬去其它縣城,不一定會更好,且本縣不會在你的戶籍上蓋印,也就是說你要搬走可以,但搬走了你就是個黑戶。
“不,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