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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巖小說>大唐協(xié)律郎是幾品官職 > 0183 信口雌黃(第2頁)

            0183 信口雌黃(第2頁)

            王氏父子心內(nèi)也都略存忐忑,可當聽到張說這厲言呵斥后,各自心內(nèi)頓時一定,看來張說還是敬畏圣人對他們一家的恩寵,選擇認下這一罪過了。

            張岱來時也在思忖,明明昨天都已經(jīng)確定好一級一級往上鬧的行事節(jié)奏,怎么今天又被召入皇帝面前來。此時聽到他爺爺?shù)暮浅?,心?nèi)也頓時明白過來這是被王氏父子惡人先告狀了。

            當著圣人和王氏父子的面,張說也不方便傳遞太多訊息,這就讓張岱搞不清楚王毛仲已經(jīng)把事情扭曲到何種程度。但見他爺爺都認下此事不敢爭辯,可想也是受到了不小的壓力。

            于是他也不急著發(fā)聲反駁,轉(zhuǎn)身作拜于王毛仲的席前,兩眼垂淚卻不說話。

            王毛仲心內(nèi)自是深恨此子壞了自己的好事,見其這副模樣,便忍不住冷笑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狂徒日前自逞邪才艷姿,誘我家奴yin奔相隨,若是主動歸還、而非私匿戶中,何至今日身受所擾、還連累你祖父張燕公體面喪盡!”

            張岱聽到這話,心中暗有了然,他擦擦眼角淚水,轉(zhuǎn)又說道:“霍公誤會了,我哭霍公也?;艄肷?,無奈有子如此,若不早覺,家破身死不遠矣!”

            “豎子狂言!”

            王毛仲卻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狂妄到當面詛咒自己,當即便拍案而起,瞪眼喝罵道。

            在這殿堂之中,張岱自然不怕王毛仲會對自己做什么,他又轉(zhuǎn)身向圣人作拜并說道:“若非得圣人召見,臣實不知世間竟然有人膽大若斯、顛倒黑白、蒙蔽君父!

            小臣不才,亦知廉恥,攜奴yin奔之事斷不敢為。實情是王守貞于坊邸宴請臣,席中臣告以治事之計,大災(zāi)之后必有大疫,教其多儲防疫獸藥以備疫情,王氏因喜,贈奴酬我。凡此若有一字是假,臣愿身受極刑!”

            圣人聽到這話,臉色也頓時變得鐵青,旋即便指著王守貞沉聲道:“王守貞,張岱所言是真是假?”

            “這、這,啟稟圣人,教計是真,但、但贈奴一事卻無。臣那日宿醉未醒,張六他、他已經(jīng)引奴而走,臣并未應(yīng)他!”

            王守貞這會兒額頭也是冷汗直沁,忙不迭叩首說道。

            彼此間只是私下的敘話,又沒有什么簽字畫押的證據(jù),只不過關(guān)于囤積獸藥一事還有相吻合的行為,王守貞也不敢否認,但卻一口咬定沒有贈送奴婢給張岱。

            “那他所教此計,你可曾受其惠利?”

            圣人又開口說道。

            王守貞聽到這話后卻不敢貿(mào)然作答,只是眼神飄向其父作問詢狀,王毛仲見狀后則連忙起身道:“新春天寒,縱然有疫滋生也難蔓延。災(zāi)后有疫也是人多知之的常情,并非什么絕頂妙計。

            備藥防疫、助人助己,又怎么敢恃之以牟利?張岱若以此為恩,憑以邀寵,實在是心跡陰暗、人所不齒!且不說臣子并未因此贈酬,即便是有,臣也要厲言追回,不可助此憑災(zāi)疫而牟利之想!”

            “霍公謬矣!人皆趨利,人皆救疫。但使所得有數(shù),莫能咎之。公之所受恩祿,天下難及,以此而非人薄人,久則恐天下無人救疫,霍公欲憑一己而救天下?”

            張岱聞聽此言后,當即便挑眉向王毛仲問道。

            王毛仲多年受到圣人寵信,自然也不是什么愚笨之人,聞言后當即便說道:“某司職北門,但使宿衛(wèi)周全、宸居安詳,余事概是份外,張氏子憑何咎我?今日只說誘我逃奴事,莫言其余!你若仍要狡辯,且將逃奴引來,當?shù)顚弳枺 ?/p>

            “張岱,你還有何言?”

            圣人這會兒也有些不耐煩,他本意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張岱老老實實跟王毛仲低頭認錯、哪怕面子上敷衍一下,他都就此將事情打住,不再任由發(fā)展下去,可偏偏這小子全無眼色,仍然要繼續(xù)糾纏下去。

            “若別無所進,還不速向霍公謝罪!真道圣躬閑處,聽你于此巧言令色、搬弄是非!”

            張說也在一旁說道,如果別無所言有力回擊王氏父子的胡攪蠻纏,在圣人有意息事寧人的情況下,還是暫且低頭才是最優(yōu)解。繼續(xù)糾纏下去,只會更加的有悖圣意。

            張岱這會兒心思也在快速轉(zhuǎn)動著,他自知今天的重點壓根就不是什么逃奴不逃奴,而是要爭取皇帝的態(tài)度,只有能將皇帝爭取過來,才能打擊到王氏父子。

            皇帝不知出于什么樣的心理,直接跨過司法程序干涉此事??涩F(xiàn)在事情的重點難道不是該要如何認定王守貞的罪責(zé)?怎么閑到來掰扯自己究竟有沒有私納逃奴!

            “此兩奴確是王守貞相贈,只恨臣輕率受納,無所憑證,今竟遭其誣枉!昨日臣自金吾衛(wèi)將王守貞引赴河南府途中,其人因恐臣將對其不利,是故自陳緣由。

            有北門官舊于長安暗助王守貞施行非法,此事霍公猶且不知。而今此官以此脅迫,王守貞欲贈女賄之、以穩(wěn)人情,因恐事為霍公所覺,便來臣處索取前贈。其悖情負義若斯,臣亦恥為其隱!”

            既然這爺倆擺明了要信口雌黃耍無賴,張岱也不怕他們,瞎話張口就來,而且直指王守貞瞞著其父在北門結(jié)黨營私、暗行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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