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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8 六國論（第1頁）

御史臺這臨時的考場中，幾名監(jiān)考官、包括吏部侍郎崔沔在內(nèi)，全都圍聚在張岱案旁，各自垂首、神情各異的看著張岱持筆答題。

“何處春生早……”

新的一行再次起筆，仍是這固定的開篇句子，落在姚弈眼中，臉頰忍不住微微抽搐。

應該說姚弈之前的調(diào)侃也沒有說錯，張岱果然不能再作出“湘靈鼓瑟”那樣的名篇了，今日所作詩篇也只稱得上是中等之作，只不過數(shù)量卻是多的驚人！

新的一首詩篇寫罷，也已經(jīng)到了紙卷的末尾，張岱筆勢一頓，便將毛筆橫置硯上，然后便活動了一下有些酸澀的右臂。

總算是寫完了！

案旁圍觀的幾名考官見狀后，各自都輕舒了一口氣。他們各自有的曾知貢舉，有的則還是，剩下的也足有十幾篇之多。

崔沔這會兒神情也變了一變，他作為出題之人，見到張岱如此自逞才情、玩弄考題，心中自是有些不是滋味，當即便沉聲道：“但是才情高揚之作，并不需多，單篇足矣，多則濫情，未必是好！”

張岱聞言后便又向崔沔欠身說道：“多謝崔散騎指教，散騎通判選司、位高權重，仍愿意不棄鄙薄、俯就某等麻衣學徒，惠賜試題。徒無以為報，唯極盡所感以呈上，不敢藏拙留私?！?/p>

崔沔聽到這話后，眉頭又是一皺，轉(zhuǎn)身回到案上坐定，口中則沉聲道：“再給他一紙，務盡其才！”

很快一張新的答題紙被送上來，而張岱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再次提筆寫來，首句仍是那魔咒一般的“何處春生早”。

姚弈看到這一幕后眉頭直皺，索性也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里，但是在走出一會兒之后終究還是心有不甘，便又轉(zhuǎn)身返回來，卻發(fā)現(xiàn)張岱仍是同題同韻、不知疲倦的繼續(xù)書寫。

“張岱確是才情富麗驚人，不過詩題之后還有史論，慎思慎用?。　?/p>

一直站在一旁觀看的給事中吳鞏這會兒也忍不住提醒道，他瞧出張岱一連做出這么多詩篇，多少有點使氣的意味。

雖然他心內(nèi)也頗為欽佩，但既受張說傳書致意，還是忍不住開口提醒張岱不要把才思過多的浪費在這一道詩題上，需為另一道史論題準備。

“多謝吳給事關心，徒之才亦非無窮，至此將竭。”

張岱聞言后便微笑答道，并順勢收筆，結(jié)束了這一道雜文的答題。

宋遙見張岱總算再次擱筆，便也忍不住拿起試卷來從頭到尾瀏覽并數(shù)算一番，這才又一臉詫異的說道：“十五篇，張岱竟然擬成十五篇，用時多久？”

“稟中丞，今已亥時過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