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延昌讓人取來幾甕酒水,向著宋三娘說道:“我聽說宋三娘你做了張六的新丈母,拿來酒水向你道賀呢!不將這些酒水飲盡,你母女今日休想出門!”
“葛郎說笑了,奴等風(fēng)塵賤婦,哪敢奢望貴人體恤長顧。葛郎或與張六郎有甚恩怨未消,豈奴等能夠涉問。竇畢公將此事業(yè)相付,奴唯躬親……”
宋三娘還在賠笑求情,葛延昌便瞪眼怒喝道:“你這老娼奴拿畢公嚇我,猜我會(huì)不會(huì)怕?今我便將此二娼長縛此處,畢公不來,我絕不放!”
“男兒當(dāng)挽弓,投箭哪盡興!給葛郎取弓來,射殺這幾個(gè)不知尊卑敬畏的娼兒!”
一旁的王崇俊和其他幾人也拍掌湊趣,大笑說道。
“葛郎請息怒、請息怒,奴飲、飲……”
宋三娘聞言后也是臉色大變,連忙屈膝入前,捧起酒甕來便開始長吸酒水。
周遭男女們看到這一幕后,無不哈哈大笑,那葛延昌更是樂不可支。
正在這時(shí)候,有人快步入內(nèi),視線略一搜索而后便匆匆走到那王崇俊身邊來附耳輕聲道:“阿郎,不好了!北門傳言有人要maixiong謀害阿郎你,主公著阿郎速速回家去……”
“說的什么胡話!誰要?dú)⑽?、誰敢殺我?”
王崇俊聽到這話后卻是渾不在意,他今天難得沾了葛延昌的光,得到兩個(gè)心儀已久的名妓在席作陪,哪舍得輕易離去。
“是真的,不是玩笑,北門傳瘋了,有人要花三萬貫的賞錢,只買阿郎一命。凡是北門軍士、五坊兒郎,只要?dú)⒘税⒗?,就能得三萬貫賞錢!”
那家奴又疾聲說道,而王崇俊在聽到那個(gè)“三萬貫”的數(shù)字時(shí),臉色也驟然一變,當(dāng)即便疾聲問道:“是鄭家、還是張家?”
“王三不要說廢話,該你提杯飲酒,總不能連這老娼都不及罷!”
葛延昌已經(jīng)又坐回席中,再指著王崇俊大聲道。
“葛郎,我、我……大事不好了,有人要害我!”
王崇俊這會(huì)兒心里已經(jīng)慌了起來,也顧不得席中還有別人,當(dāng)即便望著葛延昌說道:“家奴來報(bào),有人要用賞錢三萬貫買我性命!”
“王三醉了,你這小命哪里值得三萬貫?若真有蠢物如此豪使錢帛,在座兄弟豈不人人發(fā)財(cái)!”
席中一干損友還道王崇俊只是在開玩笑,便也都紛紛開口笑罵起來。
事關(guān)自己的小命,王崇俊卻笑不出來,哭喪著臉顫聲道:“這、這怕是真的……日前、日前我丈人家便來討錢三萬貫,卻生出那場事端,今又有人三萬貫買我命。
我聽、聽說那張六歸都了,是不是他……就連霍公家王大郎都折其手中、葛郎,你可要護(hù)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