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氏心里一虛:“我哪是盯著這些東西了。我,我是想讓我兒有出息啊。你難道不想成為你父親的驕傲嗎?”
“母親覺得我在父親眼里還有可能有驕傲嗎?在那年你慫恿我將盛枷撞進(jìn)河里時起,我便就已經(jīng)失了父親所有的期望了。
還有,這些年父親不提舊事,不是因?yàn)樗?,他不介意。你?yīng)該很清楚,我們倆之所以現(xiàn)在還能相安無事,并非是因?yàn)樗卸嘧o(hù)著我們,而是因?yàn)椋麑⒛樒た吹帽仁裁炊贾匾?!一旦有一天我們徹底影響了他的臉面,你以為他會怎樣待我們??/p>
喬氏被盛強(qiáng)這一番番地話繞地心中煩躁。
“你這孩子,你為何就不能往好的地方想?”
“想不了!”
喬氏心口抖動了一下:“沒關(guān)系,你不想,母親已經(jīng)替你想了,我今日跟你說這些,也不是與你商量的。我兒謙遜,沒有勇氣邁出第一步,我已經(jīng)替你邁了!”
盛強(qiáng)警惕道:“你做了什么?”
喬氏倔強(qiáng)地迎著他的目光:“你是我的兒子,我自然可以替你做主!”
盛強(qiáng)目色不安地與她對視須臾,倏地起身,大步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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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書房門口,看著空蕩蕩的書房,盛強(qiáng)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絕望。
他的好母親趁他不在府里,將他所有的字畫全都賣掉了。
聽說還是打包價(jià),一卷五兩銀子。
盛強(qiáng)走進(jìn)書房,看著空空的墻壁,空空的書架,突然笑了。
笑著笑著,眼里慢慢溢出了一股滅頂?shù)慕^望。
他終于徹底意識到,他們終究還是好不了了。
他的母親,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他了。
侍衛(wèi)大慶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他沖到書架旁到處四處翻看。
真的沒了,一幅都沒了,大公子這些年積攢的得意之作,其中包含了好多幅大公子十分珍愛的字和畫。
如今竟全都被夫人賣了。
一幅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