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成了楊師父的徒弟,孝敬師父也是應該的。畢竟楊師父做的可是技術活兒,這放在以前,不給師父端茶倒水洗衣做飯可學不到這樣的手藝。
張大成也欣喜于楊師父再收徒弟,尤其對方還是譚柚的嫡親弟弟,兩家的關系一下變得更進了。對于喬小弟進廠的事,張大成拍胸脯保證:“肯定沒問題,喬組長你就放心吧?!?/p>
喬小弟就這么暈暈乎乎地看著譚柚三言兩語就將這件事定了下來,不是說工作很難嗎?怎么現(xiàn)在這么輕易?
但不管怎樣,這都是好事。
只要能進廠,哪怕是臨時工,也比在農(nóng)村種地強。
回到家屬院將這件事一說,喬家所有人都高興,除了張小草。譚柚看到了她的臉色,可譚柚能怎么辦?
張小草是大嫂,也臨不到已經(jīng)出門的小姑子置喙,譚柚也不想管,老喬夫妻還在呢。
短短不到三天,譚柚就給喬小弟夫妻租好了房子,距離食品廠不遠。喬長岳也如愿考上了食品廠,與此同時,廟溝村也有幾個年輕人一起考進了食品廠。
其中就有大隊長和書記家的兒子,雖說一起過來的也有落榜的,可是沒人失望。因為大家都看到了在建的食品廠,下次再來考試,他們肯定能考進來的!
日子就這么平靜無波地過著,在食品廠擴建完之前,路易斯要的兩萬箱奶茶以及泡面終于出貨了。這自然帶來了正面反饋,食品廠的訂單如雪花般飛來。
洪廠長在大會上激動得手舞足蹈:“招人,必須招人!”
“咱們現(xiàn)在就缺機器,缺人手,只要機器和人手到位,再多的單子咱們也吃得下!”
譚柚坐在下面看著洪廠長口沫橫飛,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看來得要和廟溝村再聯(lián)系一下了。經(jīng)過了個把月的努力,也不知道這些大姑娘小伙子們有沒有點長進。
食品廠欣欣向榮之時,郭建濤的生活卻沒有那么滋潤。首先就是他在老郭家的日子越來越難過,弟媳婦每天嘴不是嘴臉不是臉的。
再一個就是喬小弟現(xiàn)在也在機械廠,雖然他只是個學徒,可是學徒也是分人的。比如說楊師父的學徒,那就不一樣了。
更讓郭建濤窩火的是回了家工資全都被他老娘把在手里,昨天郭文杉跟他要錢交學費,老娘那邊一分錢都沒出,郭建濤還是舔著臉跟同事借的錢。
做人做到這個份上,郭建濤第一次覺得窩囊,他第一次看清楚自己所謂的親人都是什么嘴臉。
于是這個被老郭家壓榨了一輩子的血包終于在這天爆發(fā)了,起因就在于弟媳婦王梅晚餐時候在桌上陰陽定量不夠吃。
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郭建濤和郭文杉在家里就是吃白飯的,一天到晚啥都不做。
郭文杉捏著筷子,眼淚大顆大顆的往飯碗里掉。
郭建濤看著旁邊沉默不說話的老父母,一口氣憋在心里,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王梅越說越過分:“家里就這么大點地方,文杉也大了,文莉也8歲了,也要講究男女大防,也該有自己的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