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過去把男人換回來,跟人解釋清楚:“不好意思,麻煩您了。
”男人操著地道的東北口音說:“沒事兒。
”陳晏子要是不讓,男人也沒有辦法,東北男人在外面都特別好面兒,也不能跟一個小姑娘計較,但是有座位坐,他也不想站著啊。
車上其他人也說都是東北老鄉(xiāng),出門在外互相幫助。
陳晏子想,女人不想讓座很有可能是她逃票了。
如果那個女人當時還要繼續(xù),陳晏子就會讓她把票拿出來。
她好像有點冷漠。
火車兩側(cè)經(jīng)過越來越多的玉米地,成片的綠色映在火車車窗上,還有成熟的麥穗羞澀垂下頭。
高粱、小米、水稻,騎馬趕路的行人。
七八月就應(yīng)該把春小麥收了,這邊怎么還沒動呢?她無心多想。
只是開始近鄉(xiāng)情怯。
一路上陳晏子和火車上其他人也沒有什么交流。
坐了四十多個小時的火車,終于在傍晚六點多到站了。
綠皮火車上,廣播響起,“各位旅客同志,列車即將到達哈市,也是本次列車最后一站,請您收拾好東西,帶上隨身物品準備下車。
”熟悉的東北話。
哈市是終點站,停靠時間長,陳晏子和黃嘉亮等別人下完他們才下。
黃嘉亮先把自己兩個箱子拿下去,陳晏子在下面看著,黃嘉亮又上去一趟一趟拿陳晏子的東西。
陳晏子看著他只有一米七的身高都沒有一百二十斤,狠狠擔憂了一番。
“你瞅啥呢?”他還學會一句東北話。
三棵樹站,好應(yīng)景的名字。
哈市夜晚燈火璀璨,夏末的綠意未退去,路旁綠樹成蔭,有軌電車駛過,巴洛克風格的建筑隨處可見。
仿佛還能聽到滿載的客船汽笛嗚嗚作響,三長一短,在江畔回蕩。
這個重工業(yè)蓬勃發(fā)展的時代,哈市經(jīng)濟騰飛,生活水平堪比北上兩市。
在時代中顯耀風姿。
繁華矗立在松花江畔。
東西太多,兩人在火車站附近找了一個拉行李的人,商量好給三毛五,他幫著送到附近的招待所。
陳晏子怕遇到搶劫的,緊緊盯著人家。